“娘,这些银子你先拿去收着,待会再帮我找个话多的婶子放出话去。”江景元把徐水舟留在桌上的一百多两银子交给陈秀秀,又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陈秀秀听得脸色古怪,“儿啊,你这样做未免不太好吧,要是让族人知道,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奚落你呢。” 江景元冷笑,“娘,过去父亲对待族人何尝不是掏心掏肺,结果父亲一去世,江家族人怎么对待我们母子二人的,那江远财过来逼娘的时候,族中哪有一个人替我们说话的人,现在还想从我手中讨到好处,门都没有。” 这些天下来,江景元或多或少也有探听一点村中的消息,江父对待族中如何,他是看在眼中的,结果这些年下来,得到过江父恩惠的族人,可是一点都没有帮衬陈秀秀母子呢。 真是好的很,升米恩斗米仇,在这些人身上真是演绎得淋漓尽致。 “但是你的名声……” 陈秀秀这些年下来,早就看清了江家族人的龌龊,心中对他们早就寒了心,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怕耽误了儿子的名声。 “无妨。”江景元神情平淡,“是他们对不起我们在先,一些流言蜚语还不至于威胁到名声。” 江景元已经在心中做好预案,如果族中想要用流言蜚语来对付他,他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果然在农村里家家户户都是没有秘密可言的。 陈秀秀出了一小会儿,到傍晚时分,就有不少人还带着礼上门拜访。 江景元一一接待。 “江景元”本就是秀才功名,虽然没有像他爹一样是个廪生,但一样也能免税六十亩,家中没有余钱买地,又没有人手再去种多余的地。 这六十亩免税的地,放着也是放着,何不如操作一番。 这也是江景元看律法的时候才突然想起,算起来也是算是钻了法律的漏洞。 而现在屋里所有来的人都是来投田的,村民把他们的田投在江景元的名下,这样就可以不用交税,原来的江远茂也是这样做的。 只不过他是大公无私,分文不取,但江景元可没有这样心肠,一亩地五两银子,永久性的,只要江景元不死,这地就不用交税。 五两银子说来多,但是相对于税收来说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一些村里人想到江家族人那些不交税的人家都发达了起来,如何不眼红。 有钱的直接投了三五亩,没有钱的就几家合伙,总之江家院子里格外热闹。 江景元也秉承着公平的态度,只要给钱他就当场写租约。 原本田投到他名下,这田也就是江景元的了,这只不过是名义上的,所以江景元还需要写一份永久性的租约,租给投田的人。 陈秀秀一边收钱一边给江景元提示,江景元也很无奈,这些同村人,他几乎都不认识,村民们又七嘴八舌在一旁说着话,半天都问不到点上。 要不是陈秀秀帮忙,他还得费好大一番功夫才能写好一份租约。 江景元这边干得红红火火,江家族人却坐不住了。 这江景元怎么说也是他们江家的人,虽然村里人大多数也是江家旁支,但是比不得族人亲近啊,这江景元放着这样好的事不给族人,却偏偏给外面人,岂不是有些吃里扒外。 族人们也不傻,很快的便聚集在一起思考对策。 “族老,你倒是说句话啊,再不去江景元家,我们半点好处也捞不到了。” 族人聚集在一个有号召力的族老家中,一个个焦急万分。 族老冷冷的看了面前的族人一眼,满头苍白的他微微摇了摇脑袋,声音沙哑低沉地说,“要去你们去,我不去。” “为何。” 族人立刻焦急得抓耳挠腮,这么好的机会,只要族老出马,那江景元还不得把田地乖乖奉上,就如同江远茂当年一样。 当年那些受过江远茂恩惠的,如今家中已是衣食无忧,他们要是再争取到一份,以后下半辈子也不用在辛苦操劳。 如今到好全部便宜了外人,倒是他们这些族人一点好处都没有落到。 “哼。”族老拄着拐杖冷哼一声,吵吵嚷嚷的族人们,立刻禁下声来。 “我且问问你们,你们这些年何曾帮衬过江家母子半分,你们都当人家是傻子,好欺负吗。” 族老摇头晃脑,一脸的失落,声音虽然低沉,但清晰地传入到每一个族人的耳中。 有些族中一愣,有些族人脸色有些微红,还有些族人面带不屑。 “那又如何,到底还是我们江家的人,江家的东西,哪有便宜外人的道理。”有些眼红的族人,才不管什么恩情和付出,他只认为江景元的东西,那不就等于他们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