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文点点头:记着了,快进去吧,要迟到了。
沈嘉文点点头:记着了,快进去吧,要迟到了。
正要发动车子,年晓米忽然开口,你等一下。说着就把剩下的五彩线往沈嘉文手上绑。沈嘉文躲了躲:我不带这个,大人带这个做什么。年晓米说剩下多可惜,明年又不能用。你这两年身体老不好,带这个能祛病,雨天随水冲走,人就一年没病没灾。说着就毫不客气地把人给绑了。
沈嘉文颇为无奈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身体不好了,就那么一回。平时一年到头连个感冒都见不到,你看看你自己末了又想起什么,恶狠狠地威胁:再生病就让你辞职,说什么都没有用。
年晓米看看四下没人,红着脸在他唇角亲了一下:知道了,别啰嗦。
沈嘉文神情复杂地看着年晓米:行啊,长进了。
年晓米假装自己不存在。
沈嘉文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才不甘不愿地发动了车子。
送年晓米到公司门口的时候,时间还早。沈嘉文隔着车窗看他清瘦的背影,有些心疼,有些生气,又有些无奈。平心而论,他是真的想让年晓米把这份工作辞掉。方致远的老婆心太狠,交情再好,也能毫不留情地往死里使唤人。他知道事务所的风气都是这样的,却还是没办法忍受年晓米遭这种罪。要不是年晓米一再保证两年后不会再这么辛苦,他一定毫不客气地把人拖回家里锁起来。车流渐渐密集起来,他发动了车子,往店里去。
(二)
老福家拿节日一向重视,何况端午这种大日子。沈嘉文进门的时候,米瑞梅正在厨房里团团转,指挥女儿和儿媳收拾黄鳝,米瑞兰在阳台上熏艾草。他抱着怀里的三个箱子:妈,姨,姨父。米瑞梅怒道:带什么东西!吃都吃不完!沈嘉文把箱子放下来:一点水果,拿着给孩子分分。
老太太刚想夸他,看见年晓米提着两瓶酒和一个口袋跟在后面,复而又怒:好啊,我说怎么拿这么多东西,把我们小米养成这样!
年晓米赶紧分辨:没瘦没瘦,还胖了一斤,姨妈你看错了。
米瑞梅把人拎到体重秤上,看着数字没往下掉,这才满意了些:嗯,没掉秤。
沈嘉文摸摸自己额头,一手汗。
午间吃黄鳝和黄鱼,加一个蹄筋,都是红烧的菜,凑着盐水大虾和熘肝尖,凉拌黄瓜,咸鸭蛋,粽子若干,再加上沈嘉文带过来的吊炉鸭子,把桌子摆得满满当当。米瑞梅还在遗憾:可惜凑不齐十二红。福大爷好脾气地笑笑:挺好挺好,做多了吃不完。
米瑞兰也笑:就是,我说挺好,一家人在一起,清清静静吃顿饭,就比什么都好了。说着把手里的冒着红油的鸭蛋黄抠出来,放进年晓米碗里。年晓米说妈你吃吧,我都多大了。米瑞兰有意无意地瞟了沈嘉文手腕一眼:再大也是妈的儿子。
吃了饭也就差不多了,米瑞梅给沈嘉文塞了不少粽子,还有自家烤的酥皮糖饼。米瑞兰则往年晓米手里塞了个荷包,手工的,样式简单,却有馥郁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