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蓁也忍住泪意,帷帽下笑容璀璨炫目, 两人隔着人群凝视彼此,都想让对方安心。
陈员外也挤在人群中, 他面色沉着冷静,对着儿子颌首示意。陈霖淮不禁想到幼时无论他在外闯了什么祸,他爹都是这样不慌不忙,帮他善后。只是这一次,他是被人蓄意陷害, 只怕是前途未卜了。
但不管怎样, 他此生最重要的两个人在这里, 他绝对不会畏缩,也不会给他们丢脸的。
衙役击响堂鼓, 高县丞满面堆笑地陪着江同知一起进入大堂,坐到了正中间的公案之后。
何知县为了避嫌, 坐到了大堂东侧听审。他望着走进大堂的陈霖淮和何修之, 神色严肃, 面上看不出一丝异样。
江同知猛拍惊堂木, “堂下二人, 还不跪下!”
陈霖淮和何修之对视一眼,二人皆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我二人无罪, 为何要跪?”
高县丞板起脸来, 怒喝道:“胡闹, 有罪无罪需要大人审判,岂可容你二人狡辩。若是不跪,便可治你们藐视公堂之罪!”
何修之斜瞟了他一眼,“藐视公堂就藐视公堂,爷还就不跪了。高县丞,你还有什么损招尽管使出来,反正这台县也是你高家父子的天下。你想要定我们兄弟的罪,直接定便是,何必在这里装模作样。”
“你……”高县丞怒极,起身对着江同知行礼。
“大人,何修之所言,实属污陷,卑职尽心尽责,奉命审理此案从不敢徇私的。”
江同知面上笑眯眯地,“高县丞落座吧,本官知你为人,无需解释。何知县,你看呢……”
何知县冷着脸,怒视着儿子,“跪下!”
何修之不服气,“爹,我不跪……”
“住口,公堂之上只有大人没有你爹。”
江同知和高县丞对视一眼,眼中笑意不明,高县丞示意主薄将何修之的一举一动都记录在案。
“大人,”陈霖淮拱手行礼,“此番审案,若是大人公道严查真相,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我二人自当服气,甘心下跪。可是此案未审,便有人对我们私下用刑,威逼我二人认罪,如此这般明摆着是要混肴是非,冤枉我二人。这样的审理我二人不服气,也绝对不会下跪。”
何知县皱眉,也起身向江同知行礼,“大人,依着律法,嫌犯未曾审问之前不准用刑。卑职虽不主审此案,但也要提醒一二,万望大人要按着律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