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动了动嘴唇,正要说什么。
我瞥了贤治一眼。
他在原地转圈,自娱自乐。
时机就是他背过身的一刻——
我又看向夏油杰。
我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到他还正常的时候。
他在立海校园门口,隔着柏油马路,看着我。
黑色的长发,黑色的衣服,浑身上下被黑色渗透的悲伤。
他努力朝我扬起一个笑容。
绝望的恋人在交错的时光中告别。
我踮起脚尖,在夏油杰惊愕的眼神中,亲吻了他。
他的嘴唇又冰又软——他没来得及闪躲。
“贤治!”
小孩子现在是正面对着我们了。
看到这一幕,他惊呆了。
“小眼睛叔叔欺负我!”我恶人先告状道。
在贤治的认知里,只有结婚的两人才能亲嘴,其他一律都是欺负人的行为。
想打破贤治的第二条原则,就得让他认为夏油杰犯了错。
“贤治,你还记得宫泽家的家训吗?”
“啊。”贤治一步步朝我们走来,“我记得。”
他单手举起了医生铁质的办公桌,毫不犹豫地朝夏油杰身上砸了下去。
“要是牛不听话,就用手边的东西揍它!”
第三十章
夏油杰大概是这些年咒灵吃多了, 吃坏了脑子,又或者是把咒灵吃到脑子里去了,整个人都魔怔了。
只是躲闪, 但并没有还手, 挨了贤治一顿揍, 竟然还笑出了声。
“你很厉害啊,贤治。”
……他疯了。
“呕——”
我捂住了嘴, 这是我有生以来, 第一次干呕的这么痛苦。
仿佛要将五脏六腑一股脑全都吐出来。 夏油杰身上的气息, 比我接触过的所有咒术师加起来, 还要令人难以忍受。
原本有贤治的三年陪伴, 加上伊哈特伯村明媚柔和的田园风光,已经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我对咒术师的恐惧和反感。
虽然生理性的抵触没有完全根治, 但我已经很少会因为碰到咒术师的身体而当场吐出来了。
今天短短时间内,夏油杰让我做到了两次。
“天才的幼年术师, 如果不加以引导, 只会被埋没。”
夏油杰还在自说自话,但他确实爱护咒术师幼崽, 完全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