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感化,没想洗白。”我放下咖啡杯,“我亲眼看到他弑亲,要不是我狡猾,也死了。而且,他对此事并没有说过后悔。”
连个道歉,我们都没得到。
源光溪是诅咒师,也杀了很多普通人,但至少他没杀自己的家人和朋友。
“夏油是我放跑的,如果那时我当机立断的报警,可能——”
2007年的9月那天,我从天堂跌进了地狱,直到现在,也不敢说自己爬上来了。
我没精神失常,是奇迹。
“这些年我浑浑噩噩,找的每一个男朋友,我都觉得像他。正常的社交没有了,生活也一塌糊涂。”周围还有别的客人,我尽量把声音压低,防止引起别人的注意,“直到刚才,我才想到,我应该做些什么。”
云咲给了我很大的启发,她一直强忍着恐惧和悲伤,留在荼蘼教,等待为兄长报仇的机会。
我却一直在逃。
有什么好逃的呢?
我从来就没有逃出去过。
我不找夏油杰报仇,因为我很难下手杀人,但,“我想阻止他做一些事,他肯定还有其它疯狂的计划。”
“我不同意。”五条悟拒绝的很干脆。
“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这么狡猾,会随机应变。夏油现在没有非杀我不可的理由了,教众里也有很多非术师。”
“铃,你不怕吗?”
“不怕。”
怕,但没有想象中的怕。
置身黑暗中,便不用提心吊胆黑暗会随时降临了。
五条悟还是不同意。
“我不会让你去,这件事你自己跟空蝉去解释。”
于是我又跟着五条悟回了五条家。
三年没有给他们写过一封信问情况,到如今才知道空蝉生了病,很严重的病。
原本苍白的面容更苍白了,屋子里飘着浓重的药味。
但眼神依旧坚毅,不容置疑。
“我不可能会同意,咳咳咳——”
五条家的人本性都很善良,很会为他人着想。
她伸向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似是想起我对咒术师的身体抵触,她放弃了抚摸我。
“孩子,那不是你的错,不该你涉险。”
我握住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阿姨,你看,我差不多克服了对咒术师的恐惧。我虽然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我也有自己的用处。我向你保证,最后我会活着回来的。” “不行!他连亲生父母都能杀,根本就已经放弃了人性。”空蝉摇头,“在他的大义面前,非术师都是蝼蚁,你也不是例外。”
空蝉一步不肯退缩。
最后,我才告诉她和五条悟:“我的术师养子贤治,还在夏油的手里。他现在还小,如果整天被夏油洗脑,三观一定会扭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