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那小子打的日轮刀都断了好几把了,要是真变成了人,估计即不想看到我也不想看到那小子——看起来没什么耐心的刀匠先生给出的就是这么一句怨念满满的回应。
暂且抛开这句响应不说,其他刀匠都兴奋得很,每个人都和铁之森一样,会无比惊态地拍一拍她肩膀或是手臂,也会盯着她看上好一会儿,像是要钻研出她变成人的奥秘,还不忘拍拍她的脑袋,响亮的砰砰声在短暂的午后传遍了整个刀匠村,绀音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过分激动的刀匠们拍断了。
幸好幸好,她的脑袋还算结实,一时半会是掉不下来的。至于仍旧沉浸在这份喜悦中的刀匠们,他们干脆任由自己的兴奋继续放纵,全都聚在了村长家一起喝酒庆祝,本就很宽敞的屋子里更显得热闹了。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义勇才姗姗来迟。
是的没错,在绀音被铁之森带着与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见面的忙碌期间,义勇依旧待在刀匠家的院子里。当她的脑袋被拍得砰砰响时,他说不定正惬意地享受着午后暖风呢——这部分纯属是绀音的想象。
无论是否真的有在享受午后时光,他整一个下午的缺席是毋庸置疑的了。本来绀音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的(只是偷偷腹诽了一会儿而已),可一见到他在身旁落座,怨念也好恼怒也罢,居然一股脑全都冒出来了。
换句话说,她生气了。
一把刀生气了会是什么样子,实在有点不好说。但绀音的怒气向来是一眼可见的。她静悄悄地会鼓起脸,把眼睛眯得狭长,连夸张地收拢起来的肢体动作都透露着与平素相反的不对劲。
当义勇意识到上述几点异常时,她已经忍不住开口了:“你下午的时候怎么突然不见了呀!”
这话说得有点没头没脑,义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迟疑了片刻,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你和铁之森先生走得太快了,一下子就不见了。”
准确的说,应该是他那时候短暂地发呆了,回过神来才发现只剩下自己和宽三郎还立在原地。
“本想着你们会很快回来的,但是等了一下午也没见到你们。”
再然后嘛,就听到村长说要举办宴会,邀请他也一同参加。
然后他就在这里了。
这解释倒是合情合理,也的确是事实没错,毕竟立在桌边的鎹鸦宽三郎都在点头不止,晃得它自己都脑袋晕乎乎的了,险些落到榻榻米上。
既然如此,那么多余的恼怒也该收一收了。不过绀音还是得用力地哼一声,而且还故意靠到义勇身边,把这热乎乎的吐息喷在了他的耳朵上,看着他下意识地抖了抖,这才放肆地笑起来。
“我可是一直都在你身边的,可没有哪回抛下过你吧?”说着这话的她好不得意,“所以你也不能抛下我才对啊,尤其是今天这么要紧的时候。不管怎么说,我们可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