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看的那种尊严扫地的屈辱、痛苦与悲惨,在风昭然身上完全欠奉。
果然,无论他们怎么逞嘴皮子,风昭然脸上都没有丝毫表情,只是拿起帕子,抵在唇边,咳嗽了几声。
帕子拿下来的时候,上面明显有鲜红的血迹。
姜宛卿:
原来那些朱砂没白废,除了画印信,还可以用来装咳血。
诸位过来,就是想这般打趣孤的么?
风昭然道,孤已是将死之人,这条贱条若是将军想要,不妨拿去,说不定你的主子会乐意记你一功。
他的声音里透着明显的虚弱,且好像光是说这么几句话就已经耗空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扶着门框微微喘息。
赵将军下意识往后退,马都惊了一下,还好他马术了得,控住了缰绳。
在整个庆州有一个共识太子最好是快点死掉,但绝对不能死在自己手里。
那两名衙役更是十分紧张,无论是谁动手,反正他们两个看守的人绝对要把这条命抵给太子。
两人忙道:将军不是要打猎吗?再往前就可以上山了,从前的老王爷就在这山上打猎,听说养了不少猎物,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老虎啊狼啊豹子啊,肯定已经生得满山都是了。
哦?赵将军的声音里兴味颇浓,当真有这么许多猛兽?
衙役道:您老这么问,小的们也不知该怎么答,人都是这么说的,可小的们胆子小,从来没敢进去过,所以到底有多少,小的们也不知道。
将死的太子和满山的猛兽比起来,显然是后者更让赵将军感兴趣。
姜宛卿暗暗松了一口气。
看来是她多心了,未未之前定然是发现了这些人往这边来,所以通知风昭然。
只是风昭然为什么要支开她?虽说去方家村的路不在落阳山的猎场范围,但何必定要让她跑这一趟?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见了一个特别的声音。
跟未未在一起出门打过那么多猎物,姜宛卿对这个声音已经无比熟悉了这是弓弦被拉紧的声音。
猛一抬头,就见赵将军的箭尖对准了她藏身的草丛,手指正要放开。
不要!
姜宛卿尖叫出声,另一个声音和她的混在一起,那是来自风昭然的,住手!
赵将军收住了箭: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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