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可怕,居然没有想要往上爬一爬的心思,甘心呆在十七祖的位置上?”十祖觉得这件事情就很匪夷所思。
“你问她去。”
“别这样么,你和她的关系好歹比我和她近一些,这种事情都不肯说的么。”十祖把双手叠在桌子上,下巴抵在手上翻白眼往上看。
“我真不知道。”九祖冷冷道:“你只管帮我对付别翼就行,这些事情管他做什么。”
“呵呵。”十祖直起身子,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还真不怕别翼这样的对手,我怕的是我们自己妖中间还藏着一匹狼啊。”
九祖沉默了片刻,从匣子里往外夹茶叶,转移了话题,“她让朱天材和岳浣纱去吸引注意力,那些真正的要对付猫舍的大妖却是从另一边进入,早在第九山下布下天罗地网,别翼拖延的时间刚好他们也需要。岳浣纱会和他们会合,到时候猫舍的这些妖连第九山都走不出去,必然全数死亡。”
“第九山到现在还没什么太大的动静呢。”
“金光之下连妖祖都窥伺不到,除非是亲眼看见。第九山山势雄峻,你看不见的,不代表没有发生。”
“你怎么就拿准了主意觉得他们会全死呢?”十祖不明白这个,“即便有三位天仙境,猫舍这里也有一位天仙境加上一位道仙境,还有那些可怕的蛊军,最多落败,如何不能跑?”
“谁告诉你有三位天仙境的?”九祖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手掌一捏,出现一团冒着热气的水球,他把水球化作水线注入茶壶中,洗了一次之后再泡。
“不是三位?”十祖愣住了,“朱天材那边……”
“和你的手下妖联系上了?”九祖呵呵笑了一声,“那些留下来的小妖怕都是眼线吧?诸位都监视着这十一祖的一举一动呢?”
十祖忍不住笑了,“老龟和他有关系,虽说妖祖不能入元龟府,但谁知道他会不会起什么歪心思,还是得注意一些的。”
“你相信朱天材是真叛?”九祖冷笑了一声,“他和别翼说的那些话,别翼定然会告诉手下的那群妖。不怕他们不知道信息,就怕知道的信息是错误的,这些东西可都是会要命的。”
“朱天材受到这样的遭遇也在十七祖预料之中?”
“只是事先做了一些安排罢了,否则岳浣纱走的时候能带走两个道仙境,多带走他一个有什么关系。”
“朱天材说了谎。”
“那是必然的。”
“十句话里面有一句话是假话就行了。”
“对,就是你听见的那句话。”
“那到底有多少天仙境大妖准备联手?”十祖压低了声音。
“据我估计。”九祖微微闭上眼睛,算了算,“六位吧。”
“这么多。”十祖咋舌,“这得两位妖祖手下的大妖都派出去才行吧。”
“没那么夸张,想他死的妖祖有很多,大家随便派一两个忠心的。”九祖摇晃茶壶,给十祖斟了一杯茶水,“多行不义必自毙么。”
十祖接过杯子,没有喝,感受那温度和清香,只是在手里把玩着。
“尝一尝,十七祖送过来的,据说是太玄教上独有的。”九祖眼皮低垂。
“风池已经被破了?”
“剑南道都没了,风池破不破有什么关系。”
“的确如此,不过是个通道罢了,如今浮池之渊已经大开,风池可有可无。”十祖一口饮尽杯中茶水,闭住呼吸,半晌赞叹了一声,“茶好,火候更好。”
九祖微微一笑,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
离开那片显眼的山坡,买剑下令玄武营众人来到一片山坳处休息。
这山坳距离他们方才所处的位置很近,但是从外面不管是哪个角度都看不见这里。最妙的是这片山坳里面还藏着一群人,一群和玄武营打扮一样、数量一样的人。
领头的那个自然不是买剑,这些也自然不是玄武营。他们是虎王手下的城卫军。
不管是九祖还是十七祖都忽略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元龟府的开启时间不是老龟规定的,而是唐未济规定的。
按照老龟的意思,当这九座山出现的时候,元龟府便已经可以进入了,是唐未济卡住了他们的脖子不让他们进去,非要闹出一通二十万晶贝的天价门票。
他们以为猫舍这些天只是在忙这些事情,在忙着布置大阵,在忙着布置元龟岛,忙来忙去收晶贝,却从来没有想过,猫舍为什么不可以在他们进去之前进去呢?
时间是唐未济规定的,从哪里进入那更不用说,城卫军巡视城主府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巡视累了,在城主府内换防那就更不稀奇了,尤其是在最近各岛大妖频出的情况下,这种事情就更正常了。
唐未济的主要目的从来不是那些晶贝,而是元龟府中的宝贝啊。早在忙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便让手下的那些妖把九座山搜了个遍了,肉都拿走,汤留下。当然,痕迹不要那么重,只是多照顾其中宝光璀璨的几个地方罢了。
要问九山之中还藏没藏宝贝,这是肯定的事情,只是需要的运气成分更大了。
唐未济从来就不是一个讲武德的人。买剑与玄武营进来的目的也很简单,根本不是冲着元龟府的宝贝来的,他们进来就是为了杀妖的。
那些大妖身上从鲜血到皮肉难道不是宝贝?那些都是天材地宝啊,比如朱天材,就很天材!放着这样的好东西不要去和这些妖碰运气?脑子瓦特了吧。
何况这些妖本来就是为了对付猫舍的。
买剑与领头的那个妖接触,轻轻点头。那群妖带着与玄武营打扮一模一样的群妖从山坳中走了出去。
他们席地而坐,过了片刻,买剑睁开眼睛,轻轻挥了挥手臂,众人从另一个方向悄无声息离开。
没多久,这里过来一位大妖,匆匆扫了下面一眼便离开,一无所获。
而在另一个方向,买剑等人已经盯上了他们的第一个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