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是想做我的皇后的。”
顾恒:“……”
卫明桓一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顾恒,顾恒默了片刻,道:“我只是不想陛下作死罢了,毕竟顾家已经绑在了你这条贼船上。”
“贼船既然上了,那便没得反悔了。莫说四妃之首,朕恨不得与你光明正大地拜堂成亲,与你行夫妻之礼,让你受众人跪拜人人尊称一声皇后陛下,看那些宵小之辈还敢辱你不成?”
听到这,顾恒自然想到了今日清晨去甄家的种种,卫明桓赶在这个当口下诏令,莫不是专程帮他打甄家的脸?
可他从甄家回来才多久,左不过一个时辰,他在宫中竟然都拟好了旨意,甚至还在朝会上与众臣争论了许久,然后又赶着到了顾家,如此消息灵通之快速便捷,可见卫明桓对长乐城的掌控到达了何等恐怖的地步。
他手里的那支暗侍卫,恐怕已非同凡响。
卫明桓见顾恒没说话,他亦没了言语。
连日来的相处,让他已然发觉了自己同顾恒之间的隔膜,只是今日本是个令人开心的大喜日子,他倾尽全力给对方最好的,却没能得到半点温言软语或是感谢之词,说不失落到底是假的。
“顾珩……”卫明桓忽然开口。
顾恒抬眼。
卫明桓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叹了一声,“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长亭侯府的珩公子,你可否告诉朕,朕要如何讨你欢心?”
“你讨我欢心作甚?”顾恒听着这话,以他的聪明才智,那背后隐藏的丝丝情意又怎么会辨别不出?只是从多年死对头的口中说出来,实在太违和太不适应了。
他下意识脱口就反问,带着不自觉的否认。
卫明桓亦轻声反问:“你说我作甚?”
顾恒被堵得严严实实,他微微垂下眼睑,“陛下不必讨臣欢心。若非要说谁讨谁的欢心,那也应当是臣讨陛下的欢心罢。”
“可朕舍不得你费尽心思为难自己。”这话未免太直白不过。
顾恒撇开视线,叹了口气。
忽然从心底里生出几分愧疚来,他从前对卫明桓有多少敌意和针对,如今顶着人家心上人的身份却不能回应他半分,两厢交杂多多少少让他心虚又心软了。
曾经他也不折手段过,但从未利用过别人的感情,今朝是第一回。
尽管不是他所愿,但他也参与其中了,直到此刻才意识到竟是如此难以面对。
不光因为对方是卫明桓的缘故,还有背负在心里的那一份愧疚之情。
顾恒再次叹息,“陛下,事到如今已成定局,但我仍然想同你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