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蹇怎么能忍受被人说不行,他扬起下巴大声说:“我现在是有证驾驶,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缺毛头,我都不提你以前干的事,你干嘛非要说这些陈年烂事,是车破了窟窿,又不是我”
两个人多少年的交情了,要聊到对方的糗事,那都是筒倒豆般信手沾来的。
东兑兑反骨难驯,尤其是小时候,没几个人能管住她。她有一阵子好奇心尤为强烈,逮住什么就折腾什么,东妸柜台上的化妆品被她捣鼓得七七八八,她把自己一张小脸画得脸姹紫嫣红,活像蹩脚唱戏的。
东妸好气又好笑,存了心要给她教训,谁知道她下次还敢拿什么东西涂脸上放嘴里,于是没给她卸妆,还告诉她,这是特殊材料,擦不掉的。
化妆品防水,质量好,东兑兑洗了很久也不见有效,真的信以为真了,吓得哇哇大哭。
东不嵊不好明着帮她,大晚上偷偷溜出来给她卸妆,大男人哪知道这玩意怎么搞,卸妆的东西又都被东妸收起来了,他只拿着纸沾水反反复复给她擦,差点把小丫头细皮嫩肉的脸蛋蜕了层皮。
她聪明得很,第二天就跑到了张家。
张蹇路过客厅时,兑兑坐在椅子上,他妈正给她卸妆,小女孩嘴里含着他存在罐头里的变色糖,说话时小舌头伸出来都是绿色的。
张蹇真想大声控诉他妈偏心,偷拿了他的秘密罐头,可最后只鬼使神差地蹲在角落看。
脸是真成了花脸,可她还是漂亮,短胳膊短腿的,示弱的时候都不用多说什么,只要小奶狗似的呜呜咽咽叫两声,黑莹莹的葡萄眼看着你,任谁的心都软了。
再然后,忍不住摸摸她的头,哎,那就输得更彻底了。
她张嘴就有人给她喂东西,张开手就有人把她抱上椅子,谁会忍心责怪她犯了什么错呢?
东兑兑走后,他跟着跑到窗边,心里想着,她下一次来是什么时候呢。
他经常听到她妈嘀咕着隔壁邻居家的小女儿,父母虽然都忙,但却是精细养着的,七岁以前有保育员照顾,在外有随身保镖和她的兄长,根据她意愿配置的家庭教师,音乐老师在知道她是无可救药的乐痴之前,即使气得头昏脑涨,也不舍得用重话说她半句。
东兑兑脾气要比他大多了,被人揭了短,一口气梗在胸口,连踹了他膝盖几下,确保他一定淤青后,才收回了腿。
张蹇还在长高,又强壮了很多,两人的体型差距渐渐拉大,他堵在车门,把她用力挪了进去,然后飞快坐到驾驶座上。
他带着她疯了似的兜了两圈,才心满意足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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