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耳杂,”李窅忽然大声吼叫道,“你这厮枉为世子,竟然助纣为虐。来人,带回去,我要亲自审问!”
当年,兄弟三人,一起被抓去沈阳。
老大作为朝鲜世子,还勉强得到一些礼遇。老二、老三则受尽欺辱,他们当时就立志复仇,反而是老大被培养成满清的忠实走狗。
如今,老大得瘟疫死了。
历史上,李淏继任朝鲜国主之后,疯狂打击“亲满”势力,大力重用“北伐派”官员。他跟三弟李窅,都是坚定的北伐派,整天闹着要杀去北京,帮助南明朝廷恢复社稷。
当然,雷声大,雨点小。
在掌控朝堂势力之后,李淏渐渐沉溺于享乐,甚至挪用北伐军费去大兴土木。
此时此刻,兄弟俩很快达成一致,暗中派遣心腹通知“反清官员”,然后结伴前往城外的清军营寨。
李淏趴伏跪地说:“将军,小臣已经说服三弟投降。将军的天兵,是要驻扎在城外,还是要去城内?”
“当然要去城内。”希尔根哈哈大笑。
两位朝鲜王子,陪同一千清军进城。
希尔根迅速接管城防,朝鲜守军愤怒不敢言,没逃走的官员也全部躲进家里。
少数亲近满清的大臣,则趁机出来露脸。
当夜,李淏、李窅兄弟俩,就给希尔根送来美女和美酒。
希尔根还稍微保持着警惕,夜里亲自住在城楼上,害怕有朝鲜士卒反水夺城。
可李氏兄弟,天天送来美女和美酒。连续数日之后,希尔根完全懈怠了,那一千清军精锐也跟着懈怠。
又是一日,酒酣耳热,足足送来三个美女,希尔根折腾到大半夜才睡着。
其余满清精锐,也好酒好菜招待。
五更天,喊杀声四起,希尔根直接死于睡梦中。
李淏、李窅兄弟俩,亲自带兵攻上城墙,杀向那些醉酒酣睡的清军。
一直杀到天亮,又挥师屠戮“亲满”官员,将这些官员抄家之后,钱财都分给守城士卒。
“大君,鞑子杀来了!”
还没彻底稳定汉城秩序,满达海的主力部队,已经强行攻破开城,抢掠一番就直奔汉城而来。
“二哥,该如何是好?”李窅颇为惊慌。
李淏也慌乱得很,他深知清军凶残,汉城绝对守不住,便说道:“咱们带兵撤至江华岛,再请中国的天兵来帮忙。”
李窅焦急道:“可父王就在江华岛,父王让我在汉城留守。”
“你守得下来吗?”李淏问道。
李窅连连摇头:“守不住的,就算给士卒分了钱财,真打起来也肯定有人投降。”
李淏说道:“那就只能退守江华岛。”
“父王那里怎么交代?”李窅为难道。
李淏目露凶光:“父王执掌国政多年,三番五次被外敌劫掠。而且,他向鞑子称臣,已然恶了天朝君臣。朝鲜只有换一个国主,才能真正获得天朝相助。三弟,你愿意整日担惊受怕,坐视国家被蛮夷劫掠吗?你还想被抓去沈阳做人质吗?”
“自是不想。”李窅说道。
李淏怂恿说:“那就请父王退位,你我兄弟共治朝鲜!”
李窅拿不定主意,他不敢坚守汉城,又怕逃了被父王问罪。反复思量之下,李窅紧握双拳:“那就请父王退位!”
满清大军还有数十里远,兄弟俩就带着军队、官员和财货,一股脑儿的跑去江华岛上。
朝鲜国王李倧大怒,质问儿子:“让你监国御敌,为何来到江华岛?就算守不住汉城,也可以继续往南边撤退啊!”
兄弟俩提刀暴起,杀死国王身边的两个随从。
李倧当场被吓瘫,连滚带爬的逃跑呼救,却被两个儿子迅速抓住。
李窅双眼通红道:“父王,退位吧,朝鲜国主让二哥来做!只有父王退位,天朝才会饶恕朝鲜向蛮夷称臣的罪过。父王若不退位,朝鲜永无宁日。”
李淏也跪地磕头:“请父王退位!”
父慈子孝,朝鲜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