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开门。”旗袍女人侧头看向阿命,抽出发髻上的细簪子递给她,露出娇俏的笑容:“命姐,看你的了。”
晨宇不知道阿命有开锁的技能,有些看不懂旗袍女人的行为,一脸懵地挠了挠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旗袍女人理了理弄乱的头发,扬起唇角,理直气壮地说:“撬锁。”
“直接撬锁吗?”晨宇微微蹙眉,语气有些犹豫:“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哪里不好了?”旗袍女人撇了撇嘴角,换成一副担忧的表情:“时一妈妈身体不是不太好吗?敲门她没有回应,万一是晕倒了呢?我们只是担心她的安危,进去看看嘛。”
旗袍女人瞳孔微微颤动,虽然面容毁了,却仍然把担心的情绪演绎得淋漓尽致,看起来楚楚动人。
明明知道她在睁眼说瞎话,晨宇还是被唬得一愣一愣,哑口无言。
“命姐加油哦。”
旗袍女人也没管他,笑眯眯地冲阿命晃了晃簪子,顺便让出门前的位置。
阿命接过发簪,很浅的笑了笑,继而专注地研究面前的门锁。
上次阿命撬锁只用不到一分钟就成功,这次用了整整五分钟,一通操作猛如虎……
门还是纹丝不动。
“命姐,你到底行不行啊?”旗袍女人眨眨眼睛,淡淡道:“不行咱别勉强。”
“我没有不行。”阿命略尴尬地把发簪还给旗袍女人:“这是个防盗门。”
旗袍女人:“……”
阿命轻咳两声:“其实撬锁也不太礼貌,是吧?不如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旗袍女人扶额,然后嗅了嗅自己沾满泥土的手指,有些厌恶地皱起眉头:“既然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不如我们都先回去洗个澡吧,浑身都是埋过尸的血泥和尸臭味,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也好。”季思危看了下时钟:“阿姨也快到时间来做晚饭了,我们先去洗漱休息一下,补充体力,然后到客厅集合,再想办法。”
众人表示赞同,于是各自回房。
十几分钟后,洗漱完的晨宇走出房门。
手臂上的绷带被打湿,他晃了晃湿漉漉的头发,可能不小心扯到手上的伤口,轻轻吸了口气。
他张望四周,发现所有门都关着,整个房子被寂静所笼罩,窗外天色很暗,走廊里的灯光变得格外明亮。
关上房门,他不紧不慢地走向客厅。
客厅里也没有人,明明没有开空调,温度却很低,整个房子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但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晨宇搓搓衣袖,正打算拿医药箱出来给自己换个药,余光瞥到时一的房门似乎没有关严!
晨宇浑身一僵,定睛一看,只见原本紧闭的房门此时敞开一丝缝隙,透出一星半点温暖的灯光。
“难道有人回来了?”
晨宇这么想着,药也不换了,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微微屏息,抬手敲门:
“请问有人在吗?”
和之前一样,没有人回应,倒是门随着他敲门的动作,悠悠地往里又敞开了些。
“里面没有人吗?到底是谁开的门?开门的人去哪了?难道睡着了吗?”
“要不要告诉虎牙他们?”
晨宇脑子乱成一团,各种想法走马灯似的晃过,他握住冰凉的门柄,内心开始天人交战。
——没时间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速度快一点找到心脏,就可以活着出去了!
为了活着出去!
他这么想着,鼓起勇气推开了门。
准确的说,这不是一个单间,而是带小厅的两居室,空间利用率很高。
两个小房间都没有锁门,其中一间房门半掩,另一间门则完全敞开,从布置风格和物品就可以轻易分辨出,这是时一的房间。
小厅的茶几上摆着新鲜的玫瑰花束,点了玫瑰花味的香薰蜡烛,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甜美的花香。
晨宇深深吸一口气,花香钻进鼻腔,脑袋有一点点晕乎,却莫名地觉得心情愉悦。
这香味太上头了。
晨宇揉了揉鼻子,确定里面没有人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最轻的动作开始翻找。
小厅面积虽不大,东西却多又杂,晨宇一边控制着音量,一边还要把翻乱的东西恢复原样,心里又紧张,没过多久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汗水浸得伤口发疼,晨宇停下动作,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稍微冷静下来后,他突然想到:时一把心脏藏在卧室里的可能性更大!
他懊恼地拍了拍脑袋,马上放弃小厅,走进时一的房间。
时一的房间布置得很简洁,最显眼的就是靠墙放着的那架复古钢琴,除此之外,只有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个白色百叶门衣柜,一张书桌。
书桌那面墙上挂着网格铁架,上面缠着暖光的小灯,夹着很多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