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真的语气突然激动了起来,她定定的看着葛意的脸,说:“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现在的生活简直就是我人生的最低谷!并且从在a国遇到afra开始…不!从我自作孽答应跟kasia交往开始,我的人生就一直的在下降、下降……你说我应该让现在的幸福成立吗?!”
于真的话似乎像夏天的海浪一样,波涛汹涌。
葛意愣了一下,她很快明白了于真现在的处境:于真屈服了,而且屈服之后的生活似乎还不那么糟糕,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很好。但是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她必须屈服,抛弃她自己以前所有的一些信念……
葛意看着灯光照耀下玻璃杯里面有些透明的威士忌,沉声说:“幸福……有很多种定义。幸福也是人们赋予的。例如被选为充当运动会火炬手的人,他可能会觉得自己的人生登上了一个高峰,但是可能在一个亚马逊热带丛林中的一个人看来,点亮火炬对自己的人生来说毫无意义……”
葛意拉近了与于真的距离,拍了下她的手,由衷的说:“我想说的是,幸福是你自己定义的……定义权在你自己手中,其实你真正应该问的是,你真的愿意过现在的生活吗?”
于真听到这里,她有些迷茫的抬头,重复了一遍葛意说的话:“我真的愿意过现在的生活吗?我不知道……”
葛意站起来,拍了拍于真的肩旁,说:“真,你现在或许是很幸福的,又或许是极端的不幸……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但是我想提醒你,你永远都有选择的权利。”
葛意见于真用不解而困惑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忍不住吞咽了一下,但她仍旧沉声说:“你忘了吗?afra帮你修复了你和家里面的关系,你爸爸已经决定下周从希腊来伦敦见你。”
什么?!
于真有些吃惊的站起来,她被这个消息惊讶得合不拢嘴。
葛意对她笑了笑,说:“于先生已经给我打了电话,说完全没想到你居然和那个经常见报的afrawallenstein在一起了,他决定来见你。说起来,你们已经3年没有说过话了吧?”
于真重新坐回凳子上,这个信息量的确有点大,她揉了揉自己的头,没说话。
葛意也半蹲下来,与于真平视,说:“家庭永远都是你的港湾……所以,不管你觉得你现在是幸福的,还是极端不幸的,我相信于先生一定不会让她的女儿在不幸中继续生活。”
葛意拿起衣服,重新站了起来,似乎准备与于真道别了,她朝于真眨了眨眼,语气温柔而坚定的说:“你好好想,想清楚。永远不要担心,因为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
于真被葛意的话几乎说得有些哽咽。是的,是的,这才是她从童年开始最好的朋友,永远都聪明,而且知道如何安慰自己…
一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就有些止不住的往下面掉……
葛意见于真居然哭了,不禁哑然失笑,她放下已经拿起来的衣服,重新蹲下,递给了于真一些纸巾。然后开了一个玩笑想要让于真转变一下心情:“等你和你家里完全说开了,我想借你爸爸那辆很大的飞机式游艇出海海钓,到时候记得帮我向于先生借一下。”
于真果真被逗笑了,她接过纸擦了擦泪,假装的斥责葛意:“你海钓为什么要用那种型号的游艇,多耗油啊,而且你又不会开。”
葛意无声的笑着,没有说话。于真显然被自己的叁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父亲要来伦敦看自己这件事情有些激动,她开始不停的回忆她和她爸爸当时吵架的点点滴滴。
葛意没有说话,她静静地听着。她知道这都是自己应该做的,自己曾经那样的亏待过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