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肃晋不是任何时候都能精准揣摩透她的撒娇,以为她要喝他杯子里的水,递给她。
卫莱没接杯子,也没张嘴喝水。
周肃晋与她对视片刻,“是不是想坐我怀里?”
“嗯。”
周肃晋原本是双腿交叠倚在沙发里,而后放下腿。
卫莱坐到他腿上,第一次这样坐,心脏怦怦直跳。
她在怀里,周肃晋不方便拿水杯,长臂一伸,将水杯放置移动边几上。
卫莱之前没注意,无意间扫到他今天戴的腕表,一把抓住他手腕,她没看错,是她转手给他的那块。
周肃晋看着她一脸的不可思议,道:“不是说过,以后我还会再戴。”
卫莱什么都没说,吻上他的唇。
周肃晋抱着她,从沙发上站起,将她放在她的书桌上,“家里有没有?”
“有。”她亲着他,“去超市买拖鞋时买了几盒。”
她坐着,身高差更大。
周肃晋两手撑在桌沿,她想含他的唇,他就低头配合她。
卫莱胡乱拽出他塞在西裤里的黑色衬衫,指尖落在他的纽扣上。
落地灯没关,调节到昏暗的暖黄。
轻柔的光打在黑色衣领间,照在他冷峻的侧脸上。
周肃晋衔着她的唇,手掌握住她后腰。
深深埋入时,卫莱在他怀里不自觉嘤咛了一声:“周总。”
周肃晋鼻息一顿。
她离开他的唇,亲住他喉结。
那一瞬,桌上的资料被撞落掉了一地。
被捡起来是两个钟头之后。
房子小,在客厅就能听到浴室里的哗哗水声。
卫莱在冲澡,周肃晋把掉在地上的资料一一捡起,按页码整理好。
其中有作废的资料,反面被她用来分析数据,一堆数字里有“周肃晋”三个字,被描了数遍,应该是她走神时无意识写下。
周肃晋把所有资料归置好,坐回沙发上,仔细看了看她平常住的地方,一张照片摆台都没有。
“不喜欢拍照?”待卫莱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周肃晋终于还是问起她不想拍婚纱照的原因。
卫莱想了想该怎么回他:“也不是不喜欢,有时候会觉得意义不大。”她指指书桌矮柜的抽屉,“里面都是照片,我十岁之前的全家福,每年都会拍一套,我爸妈离婚后再也没摆出来过。”
她把擦头发的毛巾披在肩头,去卧室的柜子里拿出父母的婚纱照。
“给你看看我爸妈年轻的时候,那会儿他们感情特别好,在江城拍了一套,在国外又拍了一套。”把厚厚的几本婚纱照放在沙发上。
她自己不敢看,走到化妆台前吹头发。
父亲和母亲大概已经想不起来曾经的婚纱照和全家福,他们都在往前走,无法释怀的只有她。
周肃晋没翻开婚纱照,问她刚才在哪里拿的,原样不动放回去。
卫莱只裹了浴巾,胳膊腿和大半个背都在外。
从卧室出来,周肃晋拿了自己的西装给她,“别着凉。”
卫莱穿上他的西装继续吹头发,周肃晋伸手,帮她扣上西装扣子,只字不再提婚纱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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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接近尾声时,卫莱接到穆荻的电话。
“损失四倍不止,采购团队和店长被我收买了几个,记得你说过的话。”
穆荻为了自家利益,只能对不起舅舅。
“你对章岩新现在是什么感情?”挂电话前,穆荻突然问道。
“我现在喜欢周肃晋,你说我对你老公是什么感情?”
你老公三个字格外刺耳,穆荻挂电话。
卫莱随后拨了鲁满亿的号码,两个多月过去,他那边还是毫无进展,她给他下最后通牒。
鲁满亿并不是敷衍糊弄,实在无从下手去查。外甥女天生警惕,他又不能太过明显,否则偷鸡不成蚀把米。
得不偿失。
他揉揉眉心,“我确定是陈其,但我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