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五姐姐的性?子,好几年的衣服了,不该还会穿着,且还是回娘家时。
  尤其是她额间坠着的那?玉滴珠,如果她没记错,好似以前她一支十?分喜爱的金步摇上面镶嵌的,如今外面镶了一圈细细的银丝花圈,样式倒是挺好看。可这明显不符合五姐姐的性?情?,往时,她可从未将东西融了或者拆了重做样式,反会嗤笑一声“穷酸”的。
  接着,又被许瑚那?捂着嘴吃吃作?笑样子烫了下眼。
  “七妹妹,你许是还没见过怀年伯爷的风姿,那?气度不输任何一个年轻的公子,甚至更为?持重。七妹妹你生的这样花容月貌,就得怀年伯爷这样的男子方才护得住你。怀年伯爷不仅有伯爷爵位,还有实职,官至六品,还与三皇子是亲戚……”
  与许如容一前一后行礼后坐下的许菡,听着她一连串的言语,有些不忍直视,她都快不认识眼前的五姐姐了。
  曾经那?个虽然有些掐尖要强却?明媚欢快的姑娘,不知何时丢在?了时光里,沾染了满身名利烟尘,可叹可惜。
  第150章
  “不必再说了。”
  随着许瑚的大肆推销怀年伯如?何优越,许如?容面色越来越淡时,安阳侯夫人抬手,出?言打断,“侯府不会和怀年伯府结亲。”
  许瑚不妨安阳侯夫人拒绝的如此干脆,“为什么??”
  莫非是觉着许如容貌美,想要给她结更高的门第?
  没等她想更多,安阳侯夫人声?音响起,“不合适,这不是你该插手的事,”私下里?侯府如何决定不与皇子沾亲,可这些却不好直接放在明面上?说,直接言明划清界限,有些事说的太?明白了反而?不好。
  许瑚已经出?嫁,又与侯府不亲,没必要与她说的如?此分明。
  许瑚看着嫡母毫无商量的态度,眉间生出?些怨愤之色。
  当初她满心欢喜地嫁给自己喜爱的男子,诚然爱人是一面,还有广平伯府只比侯府低了一等爵,这未来伯夫人的身份也是她一心嫁给郑皓的重要原因。
  当初嫡母不同意这亲事,想要阻止时,她还以为是嫡母不喜她姨娘,想要坏她亲事,甚至不惜大胆地与郑皓先有了肌肤之亲,逼着嫡母许她嫁过去。
  可真?正嫁进广平伯府,才发现这伯府居然是金玉其外,内里?竟是空壳。
  可她不服气,更不想叫嫡母和娘家那头知道她所嫁并非表面看起来的光鲜,加上?一进门婆母就把掌家权悉数给了她,让她成为伯府的当家主母。
  她自认虽是庶女,却不输哪个嫡女,又有亲外祖家经商帮持,觉着自己定能将伯府入不敷出?的境况扭转。事实?上?,起初一段时间,她也做到了,伯府公中开始有了产出?和收入,不再是一味亏损。
  只是她没想到,伯府竟是个大窟窿,不仅她的公爹总能惹出?一些是非,欠下各样的赌债,伯府各房子弟也花钱如?流水。只凭她与外祖家帮扶,居然不足以填补伯府不知收敛的花用。
  可她已经被伯府诸人架了起来,又为了脸面,只能强撑下去。甚至,为了填补伯府的窟窿,她的嫁妆都填进去一多半,自己都不得不翻出?做姑娘时的衣衫和首饰改了融了穿戴。
  她便是过的艰难,也从未往侯府求过一句,因她知道自己姨娘不如?丽姨娘一般会巴结侯夫人,她也不得侯夫人多少喜欢。她憋着口气想要过的更好,扬眉吐气回娘家,却总是陷入各种处理不完的庶务和麻烦。
  前几日,更是因她公爹与人争风吃醋,失手把怀年伯府一个旁支推下楼梯,昏迷后一直醒不来,对方吵着要把她公爹告到京兆府坐牢,给钱也不管用。得知怀年伯正在在求娶许如?容后,夫君和婆母觉着这是个好机会,若是促成了这门亲事,她公爹的事肯定就不是问题,她这才来侯府游说。
  却没想到,嫡母居然拒绝的如?此干脆,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许瑚又气又急,可到底不敢对安阳侯夫人不敬纠缠,只能向许如?容卖力推销怀年伯如?何之好,许许如?容也看中了怀年伯夫人的地位了,“七妹妹,这是你自己的亲事,还是要好好为自己着想才好,若嫁了怀年伯爷,你过门后便是伯夫人……”
  许如?容虽然不知许瑚为何如?此卖力撮合这亲事,可无利不起早,广平伯府又是那样事事不断的情况,她怀疑广平伯府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她虽未见过怀年伯,却没什么?好的感?觉,更别说她本就想要听从家里?给自己安排亲事,怀年伯又是三皇子党派不能结亲,见许瑚还不肯放弃游说自己,索性道:“那五姐姐你这位广平伯少夫人日后的伯夫人,又过的好了吗?称心如?意了吗?”
  “你……”许瑚被许如?容如?此毫不客气一句话噎到,面色难看。
  她倒是想硬着脖子说一句,“自己过的好,”可到底没有,但凡她有一丝丝底气也能说出?,她连糊弄自己的底气都没有。
  许如?容也不是想给许瑚难堪,委实?是她太?过目的撮合,缓了缓语气,“五姐姐,作为儿女,妹妹我?只想听从家中长辈们的安排,亲事由父亲母亲做主。”
  安阳侯夫人虽不喜许瑚,可到底许瑚也是侯府出?嫁的姑娘,也没做过什么?真?正伤害谁的事情过,就算是嫡母也该有一份责任,对许瑚道:“你若是有什么?为难处,就与我?们说,侯府到底是你娘家。”
  不妨侯夫人忽然说出?这样几句话,许瑚差点红了眼?眶,可自尊心过重如?她,又忍住了那抹脆弱,抿了唇不语。
  安阳侯夫人不在意她是否领情,只尽一个嫡母该做的,摆摆手,“你自嫁后,少有回来,便去多陪陪你姨娘吧。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完。”
  许瑚也惦记她姨娘,回来一趟想与她多说说话,见事情无望,只得起身告退。
  “你五姐姐她,罢了,”许瑚出?去后,安阳侯夫人本想说点什么?,又顿住。
  许如?容主动道:“母亲放心,我?不会多想,五姐姐她该是有自己的为难处。”反正这门亲事家里?不会同意,五姐姐说再多也没用。
  见她有数,安阳侯夫人也不多言,直接吩咐了身边贴身丫鬟,“去查查广平伯府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尤其与怀年伯有关的。”
  她怀疑许瑚这次回来,是广平伯府那边的缘故。
  安阳侯夫人说有事处理也不全是借口,很快有管事嬷嬷进来禀事,许如?容和许菡便也告退离开。
  之前,许菡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因为她不知该与许瑚或者?对许瑚劝说许如?容应了怀年伯提亲的事说什么?,让她怼回去,她又觉着没必要,索性不开口。
  但心情肯定是不好。
  现在只她和许如?容两个带着各自丫鬟,说话更随意些,许菡叹了口气,“七姐姐,我?觉着五姐姐好可怜。”
  她心里?有些躁,往游廊外面探身,随手折了长歪了的垂丝海棠枝条,此时早过了花期,秋季枝条上?只余叶片泛着青黄。手腕微动,轻轻甩了下枝条,“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光鲜,可却骗不了人,她过的十分不好。”
  许如?容脚步轻移,裙摆微微荡起些许波纹,耳畔垂珠坠子在歇歇透进游廊下泛着光芒,愈发显得她肌肤莹白,“嗯,她的裙子是几年前的那条,额间滴坠也是拆了首饰重新打的,腕子里?的玉镯成色浑浊了,怕是没少拿自己的体?己填补广平伯府的窟窿吧。”
  声?音里?带着自己也说不清的迷茫。
  许菡还没留意到许瑚腕间,点了点头,“所以,我?猜着五姐姐的嫁妆可能被挪用了。”
  “应该是,”若不然,许瑚也不会在自己穿用上?花费心思,“阿菡,你说五姐姐嫁人图的到底是什么??是五姐夫那个人?可五姐夫院子里?也不清净。”
  若广平伯府只是空壳子,五姐夫这人对五姐姐极好也便罢了,可明显也不是,郑皓身边从来也没少过女人,不管是他们成亲前还是如?今,姨娘妾室也有好几位,在外面也有风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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