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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棂萧璟正襟端坐在床榻边沿,一个哭唧唧的小女娘伏在榻上,身上软肉红痕道道,哭得身子打战个不止。
萧璟瞧得眼热,指腹上沾着药膏,掌上用力几分力道,借那药膏,给她身上红痕揉开。
到底还是有几分疼的,他动一下,掌下的人儿,身子就跟着抖一样。
萧璟气息浓急,目光流连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
几次险些彻底失了理智,到底还是记着了郎中的话,未曾冲动,强忍着守住了最后的雷池半步。
总算将药膏上完,也把那红痕揉开大半。
他才停了动作。
那方才哄着云乔颤着手撩起的寝衣衣摆,还堆叠在腰间。
云乔意识到他停了动作,忙就要将衣摆放下。
却被萧璟握住了手腕。
“药膏还没干,晾上一会儿,等它彻底了干了再盖上衣裳,免得这药脏了寝衣。”
他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要云乔寸缕未着地伏在床榻,抱着枕头,露出被他打出的红痕。
云乔从方才打了他唯恐要丢命的恐惧中回神,也意识到了他今日这般行径,究竟是想做什么。
什么罚她动手之过,说到底,不过是他想一逞兽欲,才借此机会,这样过分地羞辱她。
越想越觉委屈,眼泪都要流干,气得手一个劲儿打战,
眼瞧着榻上的人哭湿了枕头和寝被的一片,如今身子还没缓过劲儿的可怜模样,萧璟喉间溢出轻叹,抬起指腹给她擦泪,低声哄道。
“好了,别哭了,都怪孤孟浪,往后再不会了,莫要掉眼泪了,如今初冬天寒,再哭下去,仔细泪水伤了脸上皮肉,可就不漂亮了。”
他说话间的姿态,跟哄小孩儿似的。
肯低头,也肯道歉,只是到底,带了几分居高临下的俯视。
云乔没应话,抽噎地停了眼泪。
倒不是被他哄得不哭了,只是眼睛酸痛,疼得厉害,再掉泪,也是折磨自己,这才忍着委屈,把眼泪憋了回去。
外头天色不早,萧璟侧眸看了眼天色,估摸着时辰,捏了下她脸颊道:“你今日乖些,好好呆着寝殿里养着,不许出去乱跑,再被孤逮到前头钻狗洞的事,仔细孤打断你的腿!今日孤有些事要办,会回得晚些。晚间你守夜,孤回来之前,可不许先睡了。”
他一番话连威胁带恐吓,云乔不能得罪他,只能点头应下。
萧璟哼了声,强逼着自己从云乔身上移开视线,这才抬步出了内殿。
到了殿外,吩咐婢女,约莫一刻钟后,进去伺候姑娘沐浴梳洗。
听着萧璟步音走远,云乔伏在榻边枕头上,忙就将寝衣拉了下来,遮着身上红痕。
只是这样一来,遮着身子,那药膏却被沾在寝衣上,失了药效。
待到一刻钟后,白色寝衣下,还依稀可见掌印红痕在,未曾彻底消去。
云乔人还伏在榻上抽噎,伺候她梳洗的婢女叩门入内。
她听到门口的声响止了抽噎抬眼看去,两个满脸是笑婢女走来。
一左一右扶起她,就要伺候着云乔去浴室洗漱。
云乔挣开了两人的手,微有不适,抿唇道:“我自己来就是。”
只是走了两三步,身子就摇晃。
两个婢女对视了眼,忙又近前扶住了云乔。
“姑娘不必和奴婢们客气,殿下走前特意交代奴婢伺候姑娘沐浴的。”
话落,就扶着云乔进了净室。
云乔自己身子不争气,便是再不想,也只能由着两人搀扶着自己进了浴室。
婢女伺候着褪去寝衣,扶着云乔踏进浴桶。
目光在瞧见云乔身上软肉处的红痕时,面色微变,只一瞬后,就又不动声色地舀起一瓢水来,给云乔净身。
浴桶里水温舒适,热气缭绕在云乔脖颈面颊处,将人都衬得迷蒙。
云乔迷迷糊糊阖眼,意识有些昏沉,人陷入半梦半醒。
伺候的婢女见云乔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交头接耳道:“这是睡着了?”
浴桶里的云乔不曾睁眼,两人见她没有动静,也以为她是睡沉了,对了眼视线,默默从净室退了出来。
到了外间后,低声附耳谈起云乔身上那软肉处的红痕。
“这位姑娘真是受宠呢,瞧瞧那身上殿下的掌印,下榻时路都走不稳呢,今日我在殿外,可听了她好久的哭叫声呢,过去从没见过,殿下这般孟浪,这位姑娘如此得宠,往后太子妃进门,说不准,都得避她风头呢。若是再生个一儿半女,那是何等富贵,你说咱们都是做宫女的,怎么就同人不同命呢?唉。”说话的姑娘眼里都是艳羡,恨不能立时让自己替了云乔。
同她一道的另一个婢女,闻言摇头,却道:
“这姑娘再受宠,哪里能同日后进门的太子妃比啊?妻是妻,妾是妾,日后的太子妃定是名门贵女出身,殿下哪里忍心同太子妃娘娘做这样浪荡的事,也就是这二嫁的妇人,能拿来解欲泄火。
你瞧哪个京中的公子会对着自己的正妻这般随便,大都是府里出身不干净的妾室,或是那楼里的花娘,能这样让人恣肆地玩弄。
依我看啊,也就是这一年半载的事,殿下就得厌了她。
以色侍人,说到底,还不就是个玩意,倒不如咱们老老实实的做宫女,年岁到了,出宫嫁个相匹配的郎君,过自己的小日子来得快活。”
婢女议论着,那往日伺候的嬷嬷手中捧着从云乔寝殿带来的妆盒,进了殿门。
“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主子人呢?”嬷嬷斥责道。
见嬷嬷进门,两人赶忙就住了话头。
解释说云乔在净室里睡了过去。
嬷嬷将妆盒,搁在那梳妆台上。
就撩开浴室的帘子,进门去寻云乔。
帘子撩起的那瞬,浴桶里的人,方才阖上眼帘。
嬷嬷走到浴桶边沿,动作轻柔地拍了拍云乔肩处:“姑娘……云姑娘……醒醒……”
云乔缓缓掀开眼帘,看向嬷嬷,目光平静。
嬷嬷给云乔换了沐浴后的干净衣裳,也瞧见了云乔身上的痕迹,暗骂殿下真是没个节制。
脸上挂着笑,扶着人出了浴室坐到了妆台前,示意婢女,来给云乔梳妆。
“殿下这样宠爱姑娘,真是姑娘的好福气呢。”
虽则萧璟嘴上说要云乔做伺候他寝居的丫鬟宫婢,可哪家的侍寝宫女通房丫鬟,似云乔这般,同主子同居一殿,还安排了两个贴身的婢女,并一个嬷嬷近身伺候着。
那些个寻常的侍寝宫女通房丫鬟,还不都是住在下人房里,何时主子需要了,何时唤了人过来泻火,折腾的人不成样子,连个床都睡不得,只能自个儿睡在地上,或是半夜回去下人房里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