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严律让他给问懵了, 他俩的反应已经没法儿按下去了。
  最近两人情绪起伏都太大,压的太久的而感情发酵,无论是焦虑还是悲伤,都压缩在了只有两人的深夜爆发,实在是等不及再研究讨论的了。
  薛清极的眼睛还有些湿漉漉的水光,盯着严律的眼神儿里满是潮湿的狂热和迷恋。
  这眼神看得严律心里好像长了一层绒毛,他伸手过去抹了下薛清极被泪水打湿而有些拧巴的睫毛,薛清极侧过头在他手腕吻了吻,舌尖儿不知还是有意无意地略过,好似剑锋温柔地划过皮肤。
  严律的手顿了顿,之前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脑子里过了一回,那些一会儿说疼一会儿说忍了又忍,终于还是一把拽住薛清极的领口,将他拉得差点栽倒,被迫跟严律对视。
  严律的眼神儿凶的够呛,说话时也跟咬着后槽牙似的:“你听好了,我只心软这一回,可不是输给你了。”
  瞬间的福至心灵,薛清极懂了这话里的意思,身体内烧着的火差点儿要把他给燃透了,胡乱地“嗯”了一声。
  严律捂着眼睛叹了口气儿,心里暗骂真不该把这小子给惹哭了,没想到还债还的如此之快:“你那什么,去把我之前穿的裤子兜里东西拿过来。”
  俩人回来就换了衣服,严律没薛清极那份儿强迫症似的讲究,换下的裤子随手丢在床尾地上,薛清极回身捞起来,见兜里掉出了个包装花里胡哨的盒子。
  他捡起来时扫了一眼,借着暖色的小台灯薛清极把上边儿的字儿看了个清清楚楚。
  哪怕是个千年古董,薛清极也是个领悟力一流的古董,只顿了顿便大致猜到了用途:“你哪里来的?”
  严律又点了根烟咬在嘴里,来掩盖自己的紧张,烟雾熏得他眼睛微微眯起,轻咳一声:“买烟的时候看到店里有,就想着先研究研究……咳,行了,过来。”
  他说不下去了,这话越说越不对味儿,劈手夺过薛清极手里的套。
  好在小仙童也没有再细问下去,他很懂得趁着妖皇心软的时候拿捏他的道理,抿着唇看严律满是云纹的手撕开包装,那纹身晃得他头晕脑热,满身绷紧,不等严律再继续说什么就已凑上去堵他的嘴。
  严律也已绷到极点,只来得及微微侧头转开还咬着的烟,薛清极的嘴唇落在侧脸,好像恼怒他的闪躲,又在他的喉结上狠狠咬了一嘴。
  严律被他这狼崽子一样的行为逗乐了,那点儿别捏跟好胜心总算是扑灭得七七八八,手摸索着抓了把薛清极的侧腰,之前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严律不轻不重的一抓令薛清极抖了抖。
  这反应深得妖皇喜爱满意,索性扯掉该扯的。
  暖色的灯光令薛清极的皮肤看起来有种暧昧的质感,严律夹着烟缠着纹身的手点了点他的胸口,挑眉笑道:“我以前真没想过,会跟你这样。”
  “是么?我却早就想过了,”薛清极攥住他的手,轻笑道,“跟你这样。”
  这话简直是最到位的催化剂,在雨夜中令人头晕目眩。
  吻成了攻城略地的武器,探索彼此更深处的隐秘。
  即使这段时间拥抱和接吻的次数已经足够多,但这些在此刻又都多出了更多的战栗和灼热。
  严律妖的本性总会在这时候适时窜出,压下理智占领大脑,他无比顺从自己的本性,无论是神情还是略无法聚焦的目光都是他沉迷其中的证据。
  昏暗混乱中烟头灼热的红好似勾魂儿的烛光,薛清极已记不得自己的手是什么时候顺着那光压过去按灭,又是怎样咬在自己在他胳膊上留下魂契的地方。
  他只记得严律压在喉头闷闷的笑声,闷在吻里消失在彼此的呼吸间。
  严律的手指摸到薛清极的脸颊,感觉到一点儿湿意,含糊地嘲笑:“你以前有泪痣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掉眼泪过。”
  话音都还没落,就被小仙童给堵住了嘴。薛清极略恼怒道:“说的话没几句我爱听的。”
  “嘶,草,”严律骂了一句,“那我说什么?小仙童你再哭一下我看看?清极,你刚才眼泪落在我嘴里了,亲的时候没尝到吗?”
  他不知道是别有用心还是全凭本能,平时能精准踩到薛清极的雷点,这会儿又能毫不费力地将薛清极的神经拉扯到极限。
  千年前那些混乱的梦都已被现在的真实冲成了烟云。
  现实比梦还要美好。
  呼吸,狂乱,撕咬,情不自禁勒住彼此的脖颈却又勉强克制的力道……统统搅合在一处,在身体中炸裂,在大脑中崩盘。
  一切都像是一个被太阳暴晒着的梦,他们的喉管像是要烧起来,身体像是在融化,目眩神迷。
  又好像是惊雷闪电落下,眼前光影交叠,即便是闭上眼,对方的给予的感觉也如同过电般打进魂魄。
  视线中那些大块儿的光斑层层叠叠,花了许久的时间才慢慢淡下去,视线恍恍惚惚地清晰起来。
  刚才心跳撞击耳膜的声音太强烈,严律花了许多时间才让听觉和理智一起回笼,窗外的雨声混杂着薛清极逐渐平复的呼吸一道传入耳中,感觉到脸颊处又被薛清极亲了亲。
  两人身上都起了一层粘汗,严律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的混乱。
  他俩也不知道是已经较劲儿成了习惯还是其他,接吻像是在咬人,薛清极的眼神儿像挑衅也像钩子,将他的理智拽的稀碎。
  而严律也确实经不起一点儿撩拨,起初还有些局促,后边儿就全都抛诸脑后彻底栽进这沉沦感里去了。
  妖族真是从老祖宗开始就没有自制力!简直令人痛心疾首!
  妖皇回忆起来只觉得跳进了麻椒水里,从头到脚都是受到冲击的麻。
  他掰着薛清极的脑袋,这才发现之前那点儿水光全都没了,只剩下慵懒的心满意足,被严律掰着脸也不挣扎,反倒抿唇笑起来。
  “我怎么感觉,”严律皱起眉,“你不像是完全不懂这些?”
  薛清极无辜道:“妖皇不要污蔑我,我也是全凭‘理论’。”
  严律惊讶:“你哪儿来的‘理论’?”
  薛清极长睫半垂,敛去眼里的笑:“我之前便说了,早想过和你这样。”
  既然是早有肖想,脑子里这些废料自然比严律要早千年产生。
  千年前也不是全无这些事情的记载,某白皮黑心的人只要有心,这些东西了解起来当然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