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有施萍萍刷碗,施彦铭就拉着姚立民和叶开一起开干,准备给阮静秋坐个躺椅。
岳母醒了,正是要表现的时候。
见姚立民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叶开就知道早前家里必定是岳母当家做主的,别的再急都要先靠后了,他可不想被姚立民给抢了表现。
于是院子里叮咣响着,活都叫叶开和姚立民抢了去,施彦铭倒成了个打下手的。
刷好碗出来的施萍萍见了,还说了自家丈夫和弟弟,“咋好让叶大哥总陪着你们干这些粗活儿,你们也差不多点儿。”
施彦铭喊冤,“大姐,我可没有,叶大哥就不让我插手。”
姚立民只是笑着,倒没说什么,可早满肚子问号了。
不明白自己这个女婿在求表现,叶开为啥也要这么卖力。
“早上没晨练我这儿找补回来呢,一点儿活谁干都一样。”叶开头都不抬地还忙着。
听着大姐和哥哥一口一个“叶大哥”,施愫愫才意识到不对,她和叶开结婚,后面他就得反过来喊施萍萍和施彦铭大姐和大哥了。
想想那个场面,施愫愫都要替双方尴尬。
凭白就被人叫老了,施愫愫觉着挺对不住兄姐,也更觉着难开口了。
阮静秋就在那边含笑看着,沉睡了那么久,她现在看什么都觉着鲜活美好。
她转头问施常青,“小叶这样好人才,咋二十六岁了还没说对象结婚。”
时间有限,要说的又太多,叶开的事,施常青只和阮静秋说了大概,具体的还没来得及讲呢。
见她问起,施常青忙给叶开的情况拣着重点小声给她说了。
阮静秋不由感慨,“我就说呢,原来是太好了一般人配不上。”
她又往叶开那里看了几眼,“很难得了,只将来他找了媳妇儿,两边就不好来往了。”
施常青也早想到这层了,“你不总说么,人一辈子分分合合的,只记着当日的好就成了。”
阮静秋有些难为情,“我伤春悲秋时瞎说的你也记得!”
施常青给她身上的毯子掖好,“你说的话我这些年都要反复的想,哪能忘了。”
有夫如此,子女个个都贴心孝顺,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她的小女儿有父母兄姐呵护着,往后自会顺心顺意,真不必非得靠着找个条件好的男人来过好日子,她真是躺久糊涂了。
阮静秋很快就把刚那点遗憾撇开了。
等到阮静秋坐累回屋,躺椅这边也只剩收尾的活计了,叶开才说要去散散吹个风。
他经过施愫愫时扯了下她的衣角暗示,两人一前一后避着人出了后门,得以躲到河沟对面的树林里说上话。
看着不情不愿还不给眼神的对象,叶开就知道她另有想法了。
他只当不知道,从衣兜里拿出找准备好的东西塞到施愫愫手上,“给你!”
等看清手上的小册子是本存折后,施愫愫忙又递回来,“你给我这个做什么,我自己有钱。”
叶开就问,“咱家的规矩,结婚要把所有钱上交给媳妇儿没错吧?”
施愫愫没想到他这个都打听好了,只好先推托说,“可咱俩不是还没领证呢吗。”
“我结婚报告都打好了,昨天刚好宋团家的田大姐来问你有没有对象,我不想她说别的我不喜欢听的,就和她说我们正处对象呢,等结婚报告下来就领证。”
叶开真的假的掺和说着,至于田大姐说的不能生孩子这些屁话,他已经安排小陈去办了,他是绝不能任这些乱传坏了自己对象心情。
“啊?你咋就说了?”
“愫愫,你不会想反悔不结婚吧?”
“我哪有,那不是我妈刚醒,我不好提嘛,想和你商量晚几天再提的。”
叶开想想也知道现在确实不好提,只是该争取的也得先争取,有的没的全拿出说就对了,“我话都说了,结婚报告周一肯定得交了,咱俩后面要没动静,部队里就该有话传出来了。你别忘了那个姓梁的女同志还住咱楼下呢,你愿意让她背后笑话你?
后面她再往娘家一说,镇上很快也就都知道了,那会儿就是你不说也瞒不住了。
你愿意家里听了外面说的来问你,还是咱们自己主动说。”
见她神色不定着,叶开这才又体谅说,“你看还像昨天说的那样,那个江潮要不体谅岳母才醒还没眼里劲儿的跟着上门,咱就马上说。要他先不来了,咱就等结婚报告下来再说?”
施愫愫心里盘算着,“结婚报告一般多久能批下来?”
知道对象是个主意多的,叶开当然要防着,“十天半个月总要有,长了一两个月的也有。”
“我听说这个都得上级批复,你的是不是要寄到会宁去批呀。”施愫愫隐约记得是这样子的。
叶开抿紧了嘴,“我也烦这个呢,到时看能不能打电话催那边快点儿。”
施愫愫心里暗暗高兴,话却不能这么说,“多几天的事儿,别让人笑话你。”
不需要两个月,只拖上半个月二十天的,就够她准备好咋和家里说了。
至于江潮那里,她想到最近不让他登门的理由了!
见她高兴得都快藏不住了,叶开有些心塞。
又把存折交到她手上,大手包拢住她的小手,触手间的滑腻柔嫩让他心神一荡,对上她小鹿一样湿漉干净的眼神,又赶紧正回心神。
“存折还是你拿着,不然我总担心你要悔婚。”虽不舍,还是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