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相逢推了推门,却发现那厚厚的寒冰都将门缝冻实了,根本没法子打开,他又没法子将寒冰灵种的寒意给驱散,只能踹了踹门:“就你这门,谁能打开?”
很快,房门上的寒霜缓缓融化,明修诣将门打开,露出有些苍白的脸。
睢相逢本来想要进去和他聊聊,但一见里面和冰窖似的,抱着手瞥了他一眼,道:“随我来。”
偏院的小院子虽然没有主院的大,但也被明修诣收拾得有模有样,什么花草都有,还有个下棋的凉亭——平日里闲着无事时,明修诣就被两个师兄拉着在写意优雅的棋盘上打牌九。
明修诣因少年时因寒冰灵种把师尊的小院子毁了,一见自己的寒意要把旁边的一朵昙花冻蔫了,立刻收敛灵力,跟着睢相逢走到了凉亭中。
睢相逢坐下煮茶,随口道:“你对师尊做了什么?”
明修诣一听,差点灵力没收住,慌张道:“我、我没有的。”
明修诣说话有时会在话尾加个“的”,衬得他越发温其如玉谦谦君子,只是此时,就算加一堆“的”也掩饰不了他脸上的惊慌和心虚。
睢相逢见他吓得这么怂样,瞥他:“我在怪罪你吗?别那么紧张,你就算真的冒犯了师尊,我也不会怪你。”
明修诣好哄好骗,闻言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
睢相逢一边煮茶一边随口问道:“你说那法子很难,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在不将灵力探入师尊经脉的前提下将那些寒意给引出来的?”
明修诣也没隐瞒,他此时满心全是负罪感,急需和人商谈,否则他得郁闷的把九方宗给冻成冰天雪地。
他一一将两人的事和睢相逢说了,期待地看着他二师兄,打算等二师兄给他点拨破开心中迷惘。
睢相逢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所以,师尊神志不清时强迫了你,你想要拒绝却什么都没做,任由师尊为所欲为,是吗?”
明修诣点头。
“哦。”睢相逢十分淡然,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给了明之之天大的安全感,他正要继续追问睢大师自己要如何面对师尊时,就见他二师兄笑着推过来一杯茶。
明修诣垂眸看了一眼。
茶里一片污黑,已经被下了一堆的毒。
明修诣:“……”
明修诣有气无力道:“师兄,我是说认真的。”
睢相逢忍无可忍地伸脚踹了他一脚:“师尊胡闹,你怎么也能跟着他胡闹?!明之之,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沉沦下去?”
明修诣眸子一闪:“沉沦……什么?”
睢相逢恨不得打他脑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要装不懂!”
明修诣没吭声。
睢相逢简直替明修诣头疼,这傻子明显就是一副沉沦自知却不肯悔改的架势了,而他师尊依然如寻常一样,只是将世间一切当成游戏玩闹,随时都能毫不留恋地抽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