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着两个大拉杆箱,身后还背着大背包,头很油,穿的也很土,车站里的旅客不时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之前我还存了一小袋铜钱,大概有两百多个,铜钱大都是宋钱和清钱,其中道光,光绪,乾隆,皇宋,元丰最多,这些铜钱存世量大,我知道不太值钱,其中最让我满意的是有三枚品相很好的雍正,我知道雍正通宝能值点钱,但当时不知道具体能值多少。
当时我脑子里认为北|京人最有钱,我收的古董当然要卖给北|京人,何况我对潘家园那个传说之地,早已心生向往。
那年冬天的晚上,漠河零下三十多度,我坐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三个多小时。
老话说隔辈亲,我小时候非常淘,不听老师管教,学习成绩差的一塌糊涂,常年班级倒数。
下了地铁站,人行道上都是防滑坑,我背着包,拖着两大箱子很吃力。
云顶天宫,秦岭神树我没见过,我也没有黄金瞳,但我十六岁入古董行,确实亲眼见过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事。
一共11件瓷器和一小包铜钱,我小心的用被褥裹了又裹,怕摔碎,还塞了很多泡沫。
最后,整整装满了两个大拉杆箱和一个双肩包。
奶奶因为在院里扫雪,发生了意外,不小心摔断了腿,医疗费手术费加起来要三千多。
买完这些东西,总共花了五百多,我自己还剩下240块,当时的平均月工资也就三百出头。
省吃俭用,食堂的饭我从来不订菜,后来我又把一堆课本卖了七块钱,我学习太差,老师当时只是一直叹气,说这孩子完了,不好好学习,以后只能是社会的毒瘤。
攥紧借来的钱,我心里发誓:“我!项云峰!一定要出人头地!”
我直接自己辍学了,严格说起来,我连个初中文凭都没有,算小学毕业生。
我记得看的第一本书是《古泉五十名珍》,戴老先生出版的,很厚的一本。
我当时对老师的话不屑一顾,我心里做着发财梦,就算我成了毒瘤,也要做个有钱的毒瘤。
从BJ西站坐九号线,然后到六里桥下车换十号线,在到潘家园站下车。
我用一百块的价格收了一对清末的洋蓝鸡毛大掸瓶,用不到两百块收了几件民国粉彩仕女图小盐罐,用一百八收了三只清中期民窑青花碗,可惜这三碗都有鸡爪纹,没保存好,都有大冲线。
就从头说起吧。
前段时间不是发现了古蜀文明吗,还出土了轰动全国的黄金面具,其实啊,我的暴富路子,和这些东西有些关系,
天天看书看鉴宝栏目,我渐渐有了一些基本眼力。
我在我们家翻箱倒柜,又忽悠同学,不看字,统一已五毛钱一枚的价格,让他们从自己家里偷铜钱,偷出来卖我,我收购。
全程二千多公里,要五十多个小时,为了省钱我选择了最便宜的硬座。
我们家的情况,当时连六百块都拿不出来,我印象很深,奶奶当时躺在炕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晚上还会哭。
虽然表面上没说啥,但有一次我在背地里偷偷听到了,大姑夫说我是个扫把星,还说我们家是破落户,说这借出去的钱就当掉了,还让大姑姑少和我们来往。
从漠河到BJ没有直达车,只能先坐火车到四平,然后从四平到BJ西。
大姑夫在雪乡漠河开了好几家农家乐,他生意做得不错,我就跑去大姑夫家借钱,借钱给奶奶买药。
农村人只认为银元值钱,对瓶子碗盘瓷器之类的,大都不懂,也不太上心。
走过华威桥,我终于看到了北门外立着的金字横碑。
“潘家园旧货市场。”
“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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