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联“青松王青松王松”,也就是说门口的两棵青松在青松这个品种当中,是称王的,哪怕在所有松树中,也是称王的。下联“松王松青王青”,意思是门口的松树青得非常,不仅在所有的像松一样的青色中,是称王的,哪怕在所有的青色中,也是称王的。至于横批“王青松”,便是依靠青松称王之意。
主人家听了大喜,于是给了王青松很多钱,王青松想要,可碍于文人的脸面,只说写字不为了钱,只是为了练笔,推辞了很久才收下。自此以后,王青松会写字的事便传开了,写挂脖牌的事,自然也落到了他的手里。楚青山是不想把牌子挂到脖子上的,林朦和樊茗也不想,可现在只有楚青山一人在地里是有原因的。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那是个有雨的天气,雨不大,但不停。
雨水打在土地上,湿润了草木。三人将镰刀扔在地里,而后找地方避雨,楚青山说,这雨短时间内是不会停的,就算停了,地面是湿的,麦子也是湿的,是不方便收割的,至少要明天才能继续,他要回家去看书了。楚青山走了,偌大的麦田周围,就只有樊茗和林朦两个人了,两人找了一个土坡坐下。
樊茗搬来两块大石头,两人坐在上面。雨水顺着土坡流下,蜿蜒出一道道细小的沟痕,两人戴着草帽,身后还有枝叶繁茂的树遮着,基本淋不到什么雨。林朦问樊茗,为什么不回家。樊茗说,他不想回家。林朦问为什么不想。
樊茗说,没有为什么,只是不想。林朦站起身来,说她要回家了。樊茗也跟着站了起来,林朦问,他要干什么,樊茗说,他也要回家了。林朦又坐了下来,跟樊茗说,她知道樊茗不回家的原因了,是想跟她在一起。樊茗摇头说不是,他只是想跟麦田在一起。林朦说,那好,她要回家了,樊茗自己呆着吧。
林朦要走,樊茗一下子拉住她的手,说雨很大的。林朦转过头说,只要樊茗承认,他是想跟她在一起,而不是跟麦田在一起,她就坐回去。
樊茗目光顿了顿,而后点点头。林朦说,要说出来的,樊茗慢慢地将嘴巴张开,就在这时候,不远处有一个人影路过,招手问樊茗,怎么和小寡妇在一起,樊茗认出了是住在他家旁边,还时常和他一起下棋的二子。
樊茗一时间有些恍惚,他未曾想过下雨天还有人会出现在这附近,二子顶着一件破衣服,跑得飞快。樊茗想说些什么,可又张不开嘴。他本以为二子会越跑越远,而后当做他看错了人,忘掉这一切,却不料二子停住了脚步,隔着一条山路,大喊道,樊茗啊,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寡妇啊,你裤裆里痒痒了,可别找小寡妇啊,小寡妇是别人用过的,像裹脚布一样,要扔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