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尤氏的目光,贾蓉脸色一苦,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太太,事到如今,还不明白吗?我爹他这次……险了。”
尤氏脸色一白,她如何不知,只是心头还存着万一的想法。
这几天,她也算是稍稍体会到世态炎凉,西府那边先是让她过去商议营救事宜,然后两天过去,西府里找的亲朋故旧,上疏的上疏的,去京兆衙门活动的活动,最终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听说朝中的官儿,定死了老爷的勾结贼寇一事。
“太太,西府里的老太太这会子,估计也该到了。”贾蓉催促说道。
尤氏玉容微怔,幽幽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什么,随着贾蓉向着东府祠堂而去。
尤氏、贾蓉在仆人、丫鬟的簇拥下,沿着一条杨柳依依掩映遮荫的碎石小径,向着祠堂而去,尤氏伫立在一座院落之上,也不知是不是心头所感,在门楣两侧的联对儿上顿了下目光:
肝脑涂地,兆姓赖保育之恩。
功名贯天,百代仰蒸尝之盛。
“太太,老太太都在院里了。”贾蓉在旁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