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文育与杜僧明二人,乃从贼之辈,如何轻易赦免?就算赦免,但他们毕竟经历百战之人,皆都身负勇力,如今为陈霸先所请,势必对陈霸先感恩戴德,必然唯陈霸先马首是瞻。”
“如此,是灭一卢子略,成就一陈霸先,兄长你难道就不怕……”
话未说完,立即被萧映打断:“兴国乃我一手提拔之股肱,我故知他一心效忠于我,否则广州之难,面对数万之贼,他三千甲兵焉敢杀来?独此一点,足可见其对我之忠心,此点毋庸怀疑。”
萧谘摇头笑道:“陈霸先对兄长这点上自然没得说,我也承认。然而,卢子略灭后,这广州上下,试问谁人还可制衡与他?陈霸先今日一战破敌,只怕眼中再无他人,一旦野心滋长,不知以后是否将兄长放在眼中?”
萧映道:“若他陈霸先没有一点进取野心,我萧映亦不会重用于他。至于以后会不会将我放在眼中,咳咳……”
萧映拼命咳出一口老痰,用手帕接住,发现上面尽是血丝。
“兄长……”
萧谘故作上前,被萧映制止,摇了摇头:“我无事。”
萧谘也就不前,转而看着他,道:“兄长身体骤然如此,只怕……说句不敬的话,若是兄长去后,这广州上下,不知谁人还可制服于他?他陈霸先服于兄长你,可其他之人,只怕未必放在心里。一旦他心生李贲贼子之心,效他行事,则我领表之地,再难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