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两人昨夜也不过是对付着取暖,什么都没有做。若这么相敬如宾也要负责,那当初两人赤裸相见、抵额缠绵,他是不是也该娶她才行?
他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脱?”
“赶紧脱下来,你还在等什么。”
见他没有动,卫南熏那点女子的娇羞化作了羞恼,干脆利落地上手解开了他身上的衣服和腰带。
不等裴寂还手,直接就将他身上染血的衣服都给脱了下来,嫌恶地丢在地上。
“裤子,你自己脱。”她说着撇开眼去,往被褥上扔了身虽然不新却很干净的布衣。
裴寂这才发觉是他误会了,也是,他现在这样等同于半个废人,即便想要对他做什么也是做不了的。
他动作艰难地褪下裤子换上,再绕过伤口要穿上外衣,可他手上有伤穿裤子勉强还行,要举起手套衣服就有点难了。
刚举过耳根,就感觉到有双手微热柔软的手一把夺过他手里的衣服,绕过他的后背,提着他另外那只手套进了衣袖之中。
“穿个衣服这么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