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是抵死缠绵,大口吞噬着对方灼热的呼吸,知意的身体却僵硬得犹如死尸,才缝合好的心又逐渐破碎。
就在裴予卓探舌更近一步时,知意找准口中窜动的异物,用力咬了下去。裴予卓吃痛,猛地睁眼,眸中满是惊讶。
“啪——”
他起开的瞬间,知意又甩去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迅速缩到角落,用双手抱住自己,宛如受惊的小鹿。
“你还要做什么……”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泪再包不住,如断线的珍珠大颗落下。
裴予卓也哀伤地看着她,脸上的苦痛并不亚于她分毫。很快,他俯身给予她温柔的怀抱,低声重复:“宝宝,宝宝。”
“对不起,知意。”
“我只是…太想你了……”
但知意却一边摇头,一边死死护住自己领口,大哭到脸颊充血。
“你不要过来…别碰我…别碰我,我求求你了!”
她已经在很努力地忘记他,接受两人未来越来越分明的界限,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这么残忍又轻易地推翻她小心翼翼筑起的高墙。
“裴予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知意噙着泪瞪他,“因为我受惠于你家,因为我人微言轻,所以就能被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知意,我不是这个意思……”
“滚。”
“……”
“你滚开啊!”
最后,知意顶着布满泪痕的脸下达驱逐令,嗓子因过度用力而沙哑,但仍能听得清楚,低沉却坚定。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在知意心灰意冷的眼神中,裴予卓渐渐松开放在她肩头的手,皱着眉静静与她对视许久,然后转身离去,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但知意所期冀的平静并未持续太久。一个多星期后,在下午最后一节课上课前,知意收到了毕虹的电话。
知意平时并不怎么看手机,这次是要扫描试卷才拿出来。她刚摁亮屏幕,却看到了好几个来自毕虹的未接电话,毕虹是从下午一点多就开始打的,断断续续到现在接近五点还在找她。
自从从裴家搬出来,知意和毕虹的联系仅为月末的生活费转账和偶尔的短信鼓励。还从没有收到过她这么连续、急躁的电话。一定是有急事。此伩首髮站:po wenxu e2.c obr/> 知意立马拿起手机,一边往教室外跑一边回拨。电话仅响了两秒,那头就迫不及待地接了起来。毕虹颤抖的声音传来,还带着哭腔。
“知意啊……”
毕虹最先是情绪发泄,显然知意的回电于她而言是黑暗中的一道光。
听到平时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也有这样崩溃的一面,知意的心立马软了下来,“阿姨,我在。”
“还好有你啊…我的姑娘……”
“怎么了呀,阿姨,我都听着呢。”
“…裴予卓他又不见了!”
知意的黑瞳顷刻间放大,嘴角僵住。
“他…他这一个多星期都过得特别颓废,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跟我们说话,也不来上学。”
“他平时最宠花花了,每天都要在…在你房间和花花待上大半天…但是最近,他理都不理了。”
“今天一大早,他一声不吭又离家出走了,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你裴叔叔正在联系派出所的朋友,我才从出租房回来,他不在。我真怕…真怕他出事啊……”
说到这里,毕虹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隔着电话,知意也能感受到这位母亲的心碎。
“知意,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如果当初我不让你走,他…他是不是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阿姨。”忽然,知意打断她,无力地摇摇头,“不是的。”
在刚才毕虹哭诉期间,知意却异常平静,思考了许多。
“阿姨,别担心,交给我。我一定会帮你们找到裴予卓的。”
“真的!”
“真的,我保证。”
反复安慰了毕虹许久后,知意挂断电话。彼时上课铃已拉响,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但知意没理,依旧站在走廊,一气呵成完成如下步骤:
把裴予卓从通讯录黑名单里拉出来,发短信问“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