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松有毛病吧，我家小婉都屈尊降贵愿意零片酬出演了，他还拿什么乔？”
江婉旦的经纪人尹繁满脸愤怒地看着沙发上的人，她一袭烈焰红唇，妆容精致，只不过脸上略有些扭曲的表情让周身的优雅崩开了一丝裂缝。
沙发上端坐的男人表情也并不怎么愉快，摊开手，推了推眼镜，一脸无奈，“半个月前我就劝过他一次，还激了一下其他两个合伙人，结果这两个人都直接退资了，万松还是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硬，现在更是离开燕城找不见人了……”
“哎，这回我也没办法了。”
说话的是汪明奇，曾经万里工作室的三个合伙人之一。
他略带一丝讨好地伸出手去，覆在旁边长发飘飘一言不发的江婉旦手上，轻轻安抚了一下，“小婉，哥确实已经尽力了……”
江婉旦眉眼始终带着一抹暗色，她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来，笑容客气，声音淡淡的，“没关系，汪哥，我明白不是你的问题，这段时间辛苦了。”
随即，她眉头轻皱，“我头有点疼，咱们可以下次找时间再聊吗。”
汪明奇刚刚还对她的冷淡有几分不虞，但看着美人捧心，面色憔悴的模样，也忍不住多了几分怜惜，只得拍拍大腿，站起身来。
临走前又嘱咐道，“小婉，不用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万松现在早不是什么香饽饽了，就算找别人拍了，也是扑街的命，你以为他部部都是《飞鸟之死》吗？”
“放宽心，哥再给你找几个好资源，你这咖位还愁没有好戏拍嘛！”
看着汪明奇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江婉旦挂着浅笑的脸忽然变得冰冷而凝重，她用丝巾狠狠擦了擦手，扔在地上，泄气般地倚靠在沙发上，顺滑柔软的发丝扑了满背，声音从喉咙细细地挤出来，带着一丝落寞。
“为什么……”
“难道他宁愿这部电影夭折，也不愿意用我吗……”
“我到底比她差在哪儿……”她眼眶中泛起一丝晶莹，重重抓住尹繁的手，死死盯住对面人的眼睛，声音开始变得有些尖利，似乎在求一个肯定的答案。
“尹姐，你告诉我，我到底比她差在哪儿！”
尹繁的表情僵了一瞬，而后轻声叹了口气，坐到江婉旦身边，将她搂到怀里安慰道，“小婉，没必要和一个不会再出现大众视线里的人去比，阿鱼是好，但你也不错，不是吗？”
发丝遮掩下，江婉旦的目光中射出一丝不甘，果然，连尹繁也觉得自己不如罗青鱼吧。
凭什么罗青鱼是好，她就只是不错。
将一切思绪埋入心底，她把头轻轻靠在尹繁的肩膀，如同柔弱的雏鸟，声音很轻，“尹姐，阿鱼真的没办法再复出了吗……”
尹繁对方才的一切似乎恍然未觉，只是叹道，“不可能的，我亲眼看着她血肉模糊地被推到救护车上。”
“那么严重的伤，还是在脸上，不可能恢复如初，至少，不可能再出现在大荧幕上了。”
惋惜而轻柔的声音从尹繁怀里飘出来，幽幽地。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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