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宫里来传旨,准许北临世子即日离京,回北临给老王爷侍疾。
“慢点儿慢点儿,这东西可磕碰不得。”
“哎。”忠伯自言自语道:“原以为少说要住上个好些年,运了这么多世子常用的物件过来,谁知道又要搬回去。”
长留蹲在他的脚边,拿棍子拦着蚂蚁的路,“爷爷,那时雨呢?她不和我们一起回北临吗?”
他叫惯了时雨,总改不过来口。
忠伯叹了口气,“这话你可不能当着殿下的面说,戳他的心窝子。”
“我知道。”长留不高兴地说:“可是我挺舍不得时雨的。”
忠伯说:“她对人实在,对身边的人都好。”
长留小鸡啄米般点头,“嗯,她对人可好可好了,她送我老值钱的缸子,又偷偷给过我好几次零用钱,还经常给我点心吃。”
他想起什么,又补了一句:“虽然有一次是下了药的。”
忠伯擦了擦眼睛,“总有来日的,熬过现在这个坎,总能相见。”
长留瘪了嘴有些想哭,用力忍住了。
谢停舟听着来来往往收拾东西的声音,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他已经在椅子里坐了很久,倾着身子,垂眸看着手中的圣旨。
盼了许久的东西,如今拿在手中,却觉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不在,那他回北临又有何意义?
手指一松,圣旨落在地上散开,上面的字迹凌乱轻浮,显然是同绪帝醒来所写,盖着皇帝的御印。
谢停舟起身便往外走,走到院中,兮风当即冲上前来。
“殿下,宫门没开,您进不去。”
谢停舟的呼吸微微颤抖着,“我有办法。”
他往前跨出一步,兮风错身挡在他面前,“就算能进,属下也不能让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