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拉下水？不过是等价交换。我倒是真的没想到……”白兰地咳出一口血沫，目光幽幽转来，“我自认没有看错过人，你居然会这么有所谓的道德，也愿意牺牲一个人，来换取陌生人的安全。”
\n “说完了？”松田伊夏对上那双眼睛，“没说完也可以闭嘴，我有点烦了。”
\n 话落，他再次挥刀而上。
\n ——***“轰——！！！”
\n 地表深处传来巨大的震动，好似有能量在某处不断爆发，涌动，击起千万尘土。
\n “在那边！”原本四处寻找未果的咒术师很快通过浓郁的咒力寻找到来源。
\n 一波又一波术式爆发带来的余波，挥出如同海浪般的震荡，掀起越来越多的飞沙。
\n 只不过是战斗的余波而已。
\n 咒灵已经全部消失，人员不用再集中于中心广场位置以便咒术师保护，公安便衣开始在指挥下将被困在帐中的人们往远离源处的位置迁移。
\n “……”禅院真希站在距离摩天轮一段路的地方，风吹开她战斗过后略显凌乱的刘海，露出神色沉重的眼睛。
\n 熊猫站在旁边。
\n 他原本应该把心里的疑问直接说出，问那个咒力，属于松田伊夏的咒力是不是味道越来越奇怪了。
\n 越来越让人感觉危险，越来越像是……咒灵。
\n 如果真的问了，恐怕会得到禅院真希拔高的回应，谁让那家伙不停歇地使用了这么多咒力。
\n 但是却没有人说话。
\n “终于要结束了，等他出来我们就可以收工了吧？”钉崎野蔷薇的声音打破寂静。
\n 短发女高松了口气。
\n 她很有下班收工的自觉，甩了甩落在咒具锤子上的血水，正要将其收回腰侧，却又定格住动作。
\n 转头看去，没有人附和，也没有人行动。
\n 狗卷棘扔掉又一瓶喝空了的止咳糖浆，抬头看向摩天轮之下耸动的地面。
\n 玉犬呲牙伏击，禅院真希紧紧握着手中的咒具。
\n 钉崎野蔷薇脸上尚未浮起的笑容僵住。
\n 她就像是上课睡到一半，迷糊间醒来发现同学都拿起课本出门的学生。
\n 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该做什么，她却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众人，还陷在刚才尚未退却的困意当中。
\n ……他们在…干什么？
\n 如同所有人都怀揣着共有的、巨大的秘密，只有自己从不知晓。
\n 短发女高难得有些仓皇的转头，看见不远处的虎杖悠仁表情同她是如出一辙的懵。
\n 她经历过很多次战斗。
\n 流程无非就是这些，完成，欢呼，然后大家聚在一起吃一顿饭。但是这一次却有别于其他任何一次。
\n 他们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喜悦的神色，不像是在迎接即将得胜归来的同伴。
\n 所有人都肃穆地看着前方，像是祈祷，像是哀悼。
\n 像是已经知道预定之中的结局。
\n “你们两个。”伏黑惠忽然开口，“把武器拿起来。”
\n “……还没结束？”她忍不住开口问。
\n 但是依旧没有回应。
\n 对方板着个经常被她诟病的木板脸，现在却从中又隐约透出几分阴色。
\n “没有结束。”少年额发垂下，看不出表情，“……也许只是开始。”
\n 钉崎野蔷薇愣愣地看着他。
\n 伏黑惠却再没有解释。
\n 他记得被问及诅咒时松田伊夏的模样。
\n 对方好似完全不知道他们口中变成咒灵要怎么对付的人是自己一样，笑着用筷子戳着碗里半天都没有吃掉的食物，道：“别搞爱感化世界这么动漫的套路，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更想看见你们举起武器对准我的样子。”
\n 绝不犹豫，也绝不手软。
\n 不知道过了多久。
\n 地底之下的动静终于归于平静。
\n 像是终章的序曲。
\n ——***一切又归于寂静。
\n 空气中只剩下残存的血腥气。
\n 松田伊夏感觉到自己的呼吸，缓慢地从胸膛中蕴出，然后闷沉的、混着灰尘的空气重新涌入气管。
\n 原来血也有流尽的那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