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爷子还是禁不住赵保国磨缠,就像征性的掰了一点子肉包子外层的皮吃了点,然后就怎么说也不肯再吃。赵保国就吃了自己手里的那小半,余下的给放着拿了油纸包着,想着等回了村再给他爸吃。为了这么一张油纸,还被之前那个女服务员翻了个白眼儿。
爷俩儿吃完了也不好意思干坐在饭店里呆着,就溜溜达达的出了饭店,顺着这条街就开始逛,老爷子还兴致勃勃的指着,告诉赵保国这是县医院,生大病的就该上这儿来看病。又说那是派出所,逮着小偷小摸的贼就可以送进去。再说哪儿哪儿哪儿是什么地方,是干什么的,也不管赵保国能不能听得懂听得进去,反正说得那叫个兴致,赵保国见他这么精神,也认真听着。
等爷俩儿逛了一圈儿又回到国营饭店门口蹲着,没蹲一会儿就见赵二牛和张老二说说笑笑从旁边巷子里钻出来了,俩人见爷俩搁门口边蹲着,赶紧就上来了。
“爷,你俩儿咋搁外头蹲着呢?”说着小心翼翼就去搀他,免得他起猛了再犯晕。“这大太阳晒的,咋不给搁里面头坐着呀?”
张老二拎起赵保国,嘴上也埋怨着“就是,再晒出点毛病啥的,我妈不弄死我呀!”想想那些年被老妈扫帚统治的恐惧,就忍不住一激灵。
“走了走了!”老爷子站稳了,拍开赵二牛的手“年纪轻轻的比我这老头子还啰嗦。”说着就柱着拐杖往前走,那叫个利索,一点儿也瞧不出来不便利。
出了县里就上了牛车往村子里赶,张老二还送到院门口才回了自己家,进了堂屋赵二牛就钻灶房里准备把这半个肉包子给热热,免得时间久了再放坏了。
“一回来就往灶堂钻!”赵二牛探头出门外,手上端着装满水的糖瓷缸子,冲着灶房就大声喊“毛蛋儿你搁里头干啥呢?不过来喝点水?”说着自己就喝了一口。
“就来!”赵二牛扯着嗓子喊,直接把那半个包子就给放锅里,再加了一瓢水,再从筐里掏出几个红薯,唰唰唰削了皮,再咔咔咔给剁几小块儿,一股脑全加锅里去了,直接就点火开始煮。
煮成一锅不知道咋说的糊,再拿了个盆儿给装了直接就端堂屋里去,赵二牛一瞅,这黄中带白糊糊,看着就让人不知咋说,红薯一眼就瞧出来了,这白白红红的还仔细瞅了半天,才看出来是肉包子,也亏得儿子那么创意,居然跟红薯煮一块儿了。
“咋不留着中午吃?”赵二牛顺手就拿了碗,给盛了一碗出来给放着,又盛了一碗给赵保国。
赵保国也不客气,直接就端了吃“这不天儿热吗?要搁到中午估计得坏!”说了就直接喊进了屋的老爷子出来吃。
老爷子悉悉索索的出来了,拿了赵保国递的筷子,直接就唏哩糊噜的吃,又招呼赵二牛吃,赵二牛坐了就吃,嘴上还说“也不知你妈上哪儿去了,这下可好,难得沾点儿荤腥,她居然还没这口福!”
“要不,我盛一碗留着,一会搁村里那口老井里去?说不准放到晚上也不会坏!”赵保国试探着问了一句,又盛了一碗狂往肚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