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大食堂吃完了,谁家想吃肉,就只能紧着自家分的肉省着吃的,要一顿吃光了,谁知道下顿肉是什么时候呢?
赵二牛天儿天儿跟着张老二这跑那跑的,也不知在忙活些啥。反正除了吃饭睡觉,很少见他着家的,要么是在地头忙活,要么就是跟着张老二出去了。
赵保国也开始忙着上学了,天儿天儿七点钟就起了,等着吃了早饭再到张家,再到赵家,跟着几个兄弟姐妹们一起去上学。整个公社就一个小学,离村里很近,走路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基本七点四十左右就能到了,八点钟准时开课。
学校也不止太平村的孩子们,也就赵家跟张家,甭管男孩女孩通通给上学。其它人家的孩子基本是不给上学的,当然也有有远眼的人家,认为有知识是有前途的,咬咬牙也能拿出学费给孩子上学,指望着以后跃出农门,进城当工人或公务员。但这种人家毕竟是少,毕竟学费也不便宜,一块钱也不是个小数目了。就算一家子紧着孩子上学,那顶多一两个,还是男孩,女孩少有上学的。
离得学校远的,每天都要走上三四个小时才能到,下学了还得走上三四个小时才回。赵保国想想就觉着庆幸,要是他们没搬出来,他爸肯定还是得想法子让他上学的,到时候他不得天天跟那些孩子们一样?凌晨就得起来,收拾了就得出门,三更半夜才能到家?这日子想想就觉得绝望。
要说自己还是吃不了苦头,看看人家那求知若渴的姿态,那毅力,一般人是真比不了,以后肯定能有出息。
一课堂也就四十分钟,赵保国无聊极了,张着嘴跟老师学那奇怪的普通话,心说这普通话要说出去,能有几人听得懂呀?就张嘴光做口形了,反正老师也听不着吗。等老师教了几遍他们这些一年级的小朋友,又挨个问了让读,觉着都会了。就让他们自己对着用黑漆涂成黑板自己念。
“啊”“呜”“呃”一时间屋里奇怪的拼音此起伏起了。
学校加上校长才两个老师,一个是陈大芳赵保国他二婶儿,专教语文跟音乐和思想品德。另一个就是校长,姓郑,是公社指派下来的,专教数学。小学跟后世不太一样,没有那么多课程,除了语文音乐数学还有一个劳动课,就是做做手工,或组织了去田地里拨草干活儿。
五个年级加起来的学生还不到五十个人,学校也只是三间泥瓦房,是村里去世的孤寡老人留下的房子。等公社的小学指标给了生产队后,张老二就跟村长村支书等商量了把这屋子修了修,给做了学校。一间小的做两个老师的办公室,另外两间就当教室了。
上语文课时就用左边那间,上数学课时就用右边那间。
甭管是几年级的学生,都在同一间教室学习,只是按年级的不同坐着,桌子板凳是不够所有学生们用的。所以基本都是自家做了拿学校来使的。陈大芳先是教了一年级的学拼音,就让其它年级的自己复习功课,等一年级的教好了让他们自己读念写。再接着去教二年级的学生,就这样排下去,四十分钟过后两年级就轮了一遍。还能再重头教一遍巩固一下。
二年级跟三年级五年级的学生都在隔壁上数学课。等下了课后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这个年代在乡下还没有电铃,下课就是一个铁盆儿声一敲,只要听见响声儿了,就代表一节课结束了。
第一次上学的十分兴奋,张国强拿着课本儿,对着张红英兴奋的念道“英子,你看我念得对不对?”说着拉了张红英在身边站,似模似样的念起啊呜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