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程老大这行,嘴皮子不利索不行,三言两语就把那妇人的背景解释得清清楚楚了:“郎君不必担忧,这妇人娘家早就没人了,婆家也没什么人,男人又犯了赌卖了她,我还特意打听过,那人拿了她的卖身银子当天又钻赌场去了,结果一溜全输光不说,还欠了赌场不少银子,莫不是失心疯了,赌场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昨儿还听说被打断了一条腿给扔出城了,这会儿子活没活着都不知呢。”
既然身家清白,也不能惹上什么麻烦,赵保国自然没什么顾忌:“那算她一个。”
程老大闻言脸上就带了笑,当下就哎着应一声,而后招手让那个妇人过来:“温氏,快来见过你的主家。”
那温氏出列上前,俯身行礼,口称见过郎君。
赵保国摆手示意她到一旁待着,而后把厨娘及浆洗婆子和负责打扫的人以及小厮等都挑选齐了,九个下人拢共才二十一两银子。
最值钱的是厨娘及绣娘,一个要四两银子,然后是两个十四五岁的丫环,一个要三两,俩小厮年纪跟两丫环差不离,却还要便宜些许,一个只二两银子。至于洒扫浆洗婆子及做粗活的大汉,都只一两银子一个。
人命还真是不值钱呢。
就这,签的还是死契呢。
程老大乐呵呵的收了银子,向赵保国拍胸脯保证他把后续的事儿都包了,明个儿就能把官契送过来,让赵保国安心使唤这些下人云云。就领着其它没被选上的人离开了。
赵保国板着脸先敲打一番,才让刘大家的带他们下去安置。
晚上赵保国就吃上了新来的厨娘做饭,摆盘精致品相也漂亮,吃到嘴里觉得还行,但也没程老大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手艺确实比刘大家的要强些。
这晚上赵二牛就没回来,赵保国也不担心,直接就去睡了。
早上离开前赵二牛就说过,今日要开始制炭,他得留在那里盯着点儿,不仅是他,就是跟着去学的赵愉赵恺,也留那山上的茅草屋了。这刚烧窑呢,有些细节他们不清楚,什么时候该加柴了,什么时候该泼水了,什么时候该通一下气孔了,没赵二牛盯着说不成。
赵保国估计他爹得等这一窑炭出了才会放心回家睡。
第二天中午赵二牛回来了一趟,高兴得满面红光,赵保国见了就笑:“是成了?”不成不能这么高兴。
“不想想你爹是谁,出马还有能办不成的事儿?”赵二牛往椅子上一坐,新添的丫环就给端茶倒水了,赵二牛瞧了一眼没多看,只说:“我这一晚上没回来,家里就添人了?”
赵保国也坐过去,顺手端了一杯茶往他爹那儿递:“这不家里人手不够吗,前几天不还说过的?正好昨儿下午程老大找齐了人,就给送过来了。”
赵二牛灌了一杯茶水下去,茶杯就空了,旁边的丫环见状就赶紧再去添,赵二牛摆摆手示意不用,反而自己拿了茶壶往里倒。
那丫环有就有些不安的抬眼望向赵保国,赵保国就示意没事,侧了侧头让她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