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牛:…………他还是闭嘴不说这个比较好。
“田里种稻,地里就种高粱小麦粟米与大豆。”都能拿来当粮食吃。
那庄头连忙应诺,又问各种多少。
赵保国思忖一番,小麦种最多,高粱比照小麦的三分之二,大豆跟粟米比照高粱的三分之二,留下一亩地种些瓜果菜蔬供应家里就是。
那庄头得了话,心里就有数了,又欲言又止的问今年租子。
赵二牛愣了愣,就问:“往年的如何?”是问之前的主家是怎么收租的。
那庄头就说:“三七。”
赵二牛吃了一惊,三七?觉得有些苛刻了,一亩地才产粮三石上下,一石只一百斤左右,合算一亩的产出只有三百多斤不到四百,这三七分,总不至于是佃户七地主三。
而是佃户三地主七,合算佃户辛辛苦苦一年到头,一亩地只余下不到一百斤的粮。这年头又是一大家子住的,哪家少的也要将近十口人了,多的几十口都有,就是租上十几二十亩地,也是不够吃的。
赵二牛就心里头莫名就很不舒坦。
这时赵保国从书房出来,就见着他爹坐那儿发着愣,又见下首坐了个满面愁苦的老头,就招了紫兰来问情况。
问清了情况,就知道他爹在别扭啥了,于是也不进去,就去找李虎问他:“这广陵附近的地主家,收庄户最低租子是哪家?怎么收的?”
李虎想了想就答:“以前住山上的时候,置办盐物时得下山问村里人换,听说有个姓李的善人,收租是四六分的。”
四六分还是善人?比照那些一九二八的确实算善人了。
赵保国有心想多减一些,却也不能,不然只他一家成了大善人,反倒把所有权贵阶级给得罪了,他还扛不起。
少收些可以,但不能触了那条线,既然四六已有例子,他家再这样做也不算出头,加上如今靠上靖王,哪里有些人心里犯嘀咕,轻易也不会给他没脸。
于是就把这事儿的情况跟他爹说了:“不是我不想少收些,只是世情是这样子,咱家做不了那出头的椽子,按说四六分也有些显眼,不过到底有例子在,咱家也不是那底气的,倒还扛得住,再少就不能了。”
赵二牛也知道轻重,就点同意了,那庄头一听减租,高兴得千恩万谢,还要跪下磕头,赵二牛一见心里更堵,连忙叫李虎扶起,再叫给了两斤粮食让他带走。
别说赵二牛心里堵,就是赵保国见了也有些不是滋味儿。
“还是社会主义好。”赵二牛好半晌才叹了这么一句,怎么就叫他们爷俩儿落这地儿了呢。
以前多好,地也是自己的,粮食也是自己的,后来连税都不用收了,种多少都是自家的,粮食多得吃不完。
哪怕总有政策不够完善的地方,可到底比封建社会强了太多,至少他们老百姓的日子好过,再穷也不至于连饭都吃不上,性命也没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