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栋见他这般得瑟,就忍不住嘴角抽抽“显摆什么呢。”他这么些年身材可算十分标准的了,从来也没瞎显摆。
赵保国憋着笑。
“喏,凑和着换上。”马聪找了一件师娘准备的月白长衫,递给林栋把他往里间推“我俩身形都差不多,我估计你也能穿。”
“哼。”林栋就忍不住瞪他一眼,要不是他自己手上没个分寸,能叫自己一屁蹲儿坐底上丢了脸吗?林栋拿着马聪的长衫进内室换去了。
林栋是个正正经经的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那是稍显夸张,可确实也没什么力道。比起马聪来,自然是没法相比较的,再加上书香传家,自打小了,就一直儒生打扮,家境又不凡,衣着自然锦绣绸缎。
这种料子,贵也是真贵,漂亮也是真漂亮,可关键就不太结实,也不耐脏,平日也还罢,他一个读书人,除了读书习字,也没什么大动作,自然就没什么影响。
可这一屁股坐上了,衣衫脏了不好见人不说,估计后头还得拉线,这就没法儿穿着了。
也是马聪如今身量大变,要搁以前,林栋还舔着脸问夫子借来穿。
等林栋换了衣衫出来,马聪就赞他“林兄越来风采过人。”
少来这套了。
说正经的,先互问了各自经年的情况及经历,哪怕有听赵恒提过,可到底还是想听本人说的,这会儿话就直接聊到了下晌。
分别了两三年,其中经历的事情,又哪是三言俩语能说得清的,林兄干脆叫人把书香喊进来,叮嘱他回府去支知爹娘一声,就说他今儿晚上就在夫子家歇了。
书香应诺离开王府。
这是打算要抵足而眠了?那肯定不能少了自己,赵保国见状也叫大头回家去说一声,晚上就哥仨儿就一块儿睡。
饭是跟夫子师娘一并用的,用完了后林夫子也不留他们多呆,直接就撵三人回屋“我这儿用不着你们伺候,栋哥儿初回,你们三个想必也有许多话说,自去吧叙旧吧。”至于京里的情况,明儿个再叫林栋来问。
“学生告退。”仨人一块躬身,就告退离开。
出去前师娘还笑着说“有什么缺的少的,只管使唤下人去拿,你们夫子得王爷看中,什么都不缺,可万不能见外了。”夫君看中的学生,她自然也要招待周全了,指不定其中哪个,日后会给他们夫妻养老送终也不一定。
估人又齐齐谢过师娘,这才转回了马聪的屋子。
屋里也凉快,冰盆儿一直有添,马聪感慨道“夫子恩深如海,我却无以报。”他马家遭逢大难,在幽洲也是有交好的人家,可真遇着事求上门,不求帮忙报仇或调查仇人,只是希望搭把手的,却也很少有伸出援手的。
可见人心难测了。
林栋脱了靴子就上榻“夫子又不求你回报。”
求不求回报的,谁能说得清呢。赵保国的看法跟林栋是不一样的,普通回报对夫子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可夫子这般帮衬马聪,一来是念着几分师生之情,二来,想必他也看中马聪一身武艺,马聪人虽不算多聪敏,可马家人武学天赋却是极为出众,等成长了,自也有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