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借着衣服,思念谁吗?
阿黛伸手去抚摸那件和服,不小心和有着两道红纹的手掌相碰。
那一瞬间,凉意蔓延。
他的手,好冷。
反馈而来的触感,让阿黛忍不住直接握上那只修长的手。
然后,闭着眼的银发贵公子睁眼了。
与他四目相对的刹那间,阿黛恍然觉得,她听到了刺耳的刀鸣,也听到了……他的声音。
“阿黛!”
画面,碎裂了。
梦境消散,阿黛睁开眼晴。
在看见玉藻前那双狭长的眼睛时,她起身依在他怀里,借助这个让她安心的怀抱,来缓解席卷而来的心痛与慌乱。
玉藻前也抬手拥住了她。
他用了几分力气,抱得很紧。
阿黛不太习惯这样的玉藻前,但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情说话。
“阿黛。”玉藻前薄唇轻启时,虽是在笑,金眸中却有些些别的东西在沉淀,“怎么睡那么久?”
阿黛怔了一下。
这是玉藻前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认真的叫她。
她抬眸望着没有戴狐面的狐妖,委屈的软声道:“我做恶梦了。”
说完,阿黛低下头,不敢再多看玉藻前的眼睛。
发现了她行为中的躲避之意,玉藻前没有掩饰他唇角变得嗜杀的笑。
阿黛睡了三天,这期间她的身体没有成长,唯有气息会偶尔微弱。
那代表着——
在睡梦中,她去了某个地方,甚至不太想回来。
很有趣,不是吗?
会不顾姑获鸟的引诱,跌跌撞撞跑向他的天真幼崽,好像终于长大了。
玉藻前收起那些快要溢出的情绪,仿佛毫不在意的笑着问:“小家伙梦到什么?”
“有很多不认识的妖怪。”阿黛极力去想着形容梦境的合适措词,然后诧异的发现,她对梦境的回忆,好像就到这里停止了。
事实上,人们做梦后大抵都是如此。
那些在梦里造成深刻印像的画面和人物,可能在睁眼的刹那间,就被全部遗忘,只剩下浅到不能再浅的微弱感知。
“阿藻,我忘记了梦境的内容。”阿黛苦恼的,再次抬头,注视着玉藻前,“只记得有很多妖怪。”
玉藻前淡然回应:“那就不必再想。”
他挽起阿黛垂藻的长发,替她重新扎起一部分,留下些垂落在长辫之下。
阿黛感受着玉藻前指尖的温柔,又忍不住去努力想记起梦境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