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并不认同这样的表演方式。
表演本来就是一种艺术创造行为。艺术要求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相同的,表演也应该这样,演员的情感建立在生活应有的基础上,表演出来则需要比生活更具有艺术性。这些都是表演专业里最基础的东西。
jones当然不可能犯这么基础的错误,他追求的是逼真与艺术的结合体。
他不仅需要演员的真实情感,观众的情绪也要跟他的影片一起起伏。
曾有人这么评价过jones:“jones是个可怕的魔术师,这点毋庸置疑。他的《鲨口逃生》将惊险与真实结合得很好,并不缺乏美感。每一次画面的切换,都能切身体会到紧逼心脏的恐惧。”
但也有人质疑影片的意义:“jones的影片经常会让我做噩梦,难过很久。哦,你不要把它当成肯定,我的意思是……我只能感受到惊恐,影片的意义存在感太弱了。”
总之,不管是认同还是质疑,jones的目的都达到了,甚至有影评杂志说他开创了全新的流派,他提倡的表演方式也被越来越多的人认可。
“可是,按照他的方式,”伊文捷琳从侍应生手上接过餐盘,关上门,“碰上绝对极端情境该怎么处理?”她慢悠悠走到阳台,将餐盘放在玻璃桌上,“比如,杀人之后的内心戏,扮演死人,扮演疯子等等……这些都是正常演员无法切身体会到的。”
酒店面对着巨大的中央公园,湛蓝色的湖泊在日光下粼粼闪耀。
气氛惬意而舒缓,空气里弥漫焦糖的甜味。
两人在藤椅上坐下,默契碰杯。
抿了口牛奶,伊文捷琳继续道:“再比如,《生存欲》中的角色贝拉,她是虚构的,在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存在。她的所有情绪都是由演员来诠释,可演员的情绪来源又分很多方面……到最后,呈现在观众眼前的,只是一个组装而成的人物。”
楚慕笑了笑:“就算是一个虚拟人物,她发出的每一个动作也都有她的理由,你要了解她才能演活她。”
伊文捷琳看了他一眼,道:“虚拟与真实是相对的。”
楚慕摇了摇头:“别着急反驳我,你还记得两年后我们第一次对戏吗?”
伊文捷琳顿了顿,轻哼:“记得。”
楚慕微微笑道:“那时候我说你演得没有感情,原因在于你没有了解角色,只是凭借着本能在演。”他遗憾地,“可惜你个人的想法太浓烈,与阿曼莎不符,所以演绎出来的效果就跟没有感情一样。”
伊文捷琳眉尖微蹙。
“在那之后,你的代入程度虽有加深,可对于我来说,不够,远远不够。”
伊文捷琳与他对视,楚慕目光深深。
她闭上了眼,叮地一声,再次与楚慕碰杯,“我会好好想想,怎样最大程度地代入角色。”
楚慕在她耳边温柔低声:“首先,放弃自我。”
吃完早餐,楚慕找hill去处理工作,伊文捷琳一个人在阳台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