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韩韵听信了,还说:“你看悦可和裴宣,他们俩还跳起舞来了。”
不止是他们俩,乐队配合秦戍演奏,现场气氛很嗨,有人开了香槟乱喷,在新郎新娘的带领下群魔乱舞。
韩韵吃完一块蛋糕,问路柠要不要一起也去跳舞,路柠摇了摇头,想着脚伤还没好,就算了,让她去玩。
秦戍歌唱完,众人又自顾自嗨了会儿,到了晚宴时间。
晚宴在室内的宴会厅,陈悦可照顾路柠的口味,让人给她布置了专门的菜式,路柠吃完饭,去找陈悦可道别,她好不容易回趟江城,想借此回家看看。
陈悦可当然答应,但是时间晚,城郊不好打车,她让裴宣找司机送一送路柠。
裴宣在伴郎团那桌被灌了不少酒,这会儿有点上脸,听到陈悦可的吩咐,他放下酒杯,一拍秦戍肩膀:
“这么巧!秦叔也要走,刚好你俩一起来的,让秦叔再送路柠正合适。”
陈悦可想把他这没眼色的便宜老公蹬到书房过日子去,顾及这么多人在这里,她不好发作,只好说:“喝酒了你让人怎么开车?”
裴宣打了个酒嗝:“他喝个屁,都让我给他顶了。”
秦戍慢条斯理地站起来,和那一桌酒鬼相比,他衣冠整齐人模狗样的样子一丝不苟。
“要一起吗?”他问路柠。
路柠愣了两秒,随后点了点头:“也好。”
对上陈悦可担忧的目光,她笑着说:“没事,我们俩现在就是普通朋友。”
路柠都这么说了,陈悦可也只能放下心,对秦戍说:“谢谢你送她一趟了。”
秦戍略微颔首:“不客气。”
还是来时的那辆奔驰大g,路柠都坐习惯了,上车后,她蹬掉了高跟鞋,弯腰去揉脚腕。
看着她这舒服自在的样子,秦戍没说什么,发动车子,单手转着方向盘,问:
“去哪?”
路柠:“去我爸妈家。”
秦戍:“嗯。”
路柠没想太多,注意力都放在脚上,等到车驶上主街,往她家的方向行驶时,她才反应过来:“你还记得我家在哪?”
秦戍又嗯了一声,没多话。
大概是今天婚礼太累了,所以不想多费唇舌,路柠表示可以理解,她也快累散架了,根本提不起精神。
车停在路柠爸妈小区大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路柠下车,道过谢后,出于某种他们现在是朋友所以多问两句客套一下也是应该的想法,她问:
“你等下去哪?”
秦戍:“回我家。”
路柠点点头,也对,秦戍一部戏的片酬丰厚,在江城买房也不是什么难事。
记得以前他们谈恋爱时,每次约完会,秦戍都会送她到家楼下,看着她上去了,才会返回学校宿舍。
那时秦戍还没有房子,学校有严格的作息限制,好几次,秦戍回去晚了,被罚去操场跑圈,抄条令。
“行,那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路柠合上车门,从小区正门进入,她走得很慢,夜里风有些凉,她拢了拢针织外套。像以前很多次一样,她向前走一段距离,就要回头看看秦戍还在不在原地。
这次她回头,树下已经没有了奔驰大g的车影。
夜空疏朗,黑云稀薄,天上零星点缀着几颗星子。
路柠很自然地抬头看星星,没让视线在树下停留太久。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可能是由于她弄不懂秦戍的心思吧,在娱乐圈待久了的人,似乎都同时拥有着不同的面孔。
在熟人多的婚礼上,没有太多的摄像机专门对着他,秦戍很放松,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扶着话筒唱歌。
但很多时刻,路柠总是能在他身上感到一层不知从何而来的阴翳,她试图总结,却没发现这其中有什么样的规律。
进门时,爸妈都还没睡,在客厅看电视,路柠在玄关换鞋,扬声道:“爸,妈,我回来了。”
路江调低了电视剧的音量,苏雅君紧跟着起身迎过来,握着路柠的手感知体温,絮絮叨叨:“怎么这会儿回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外面降温那么厉害你还穿着裙子,想感冒了是不是?老路,赶紧去热杯牛奶过来!”
路柠在沙发上坐下,有些头疼:“爸,你不用忙,我不冷,等会儿就洗洗睡了。”
苏雅君不依她:“睡觉就睡觉,喝杯牛奶怎么了,让你爸去,他一整天在家闲着什么事也不干,给她女儿热牛奶还能累着他不成?”
路江好脾气,笑呵呵地说:“没事,爸爸现在就去。”
路柠无奈,早知道就不大晚上的回来了。
苏雅君继续拉着她问个不停:“悦可婚礼怎么样,还顺利吗?”
“都挺好的。”路柠说,“裴宣家对这桩婚事满意。”
“真满意假满意啊?”苏雅君明显不怎么相信,“裴家那么有钱,富了好几代了,悦可爸妈都是普通的公司职员,家境相差这么悬殊,门不当户不对,婚后很容易出问题的。”
“他们俩大学认识,毕业后就恋爱,到现在四年了,裴家要是不同意,能等这么久?”路柠说,“一直等到悦可工作稳定下来才谈的婚事,裴宣对悦可也认真,妈,你能别用你那套想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