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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努力地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点,“我们就坐在一起聊聊天,晚饭前就会回家。”那头依旧很安静,她听见钢笔和纸页轻轻摩擦的声音,“好,路上注意安全。手机充满电再出去,有事给我打电话。”外面艳阳高照,正值盛夏,紫薇和木槿开得烂漫。一大片浓郁的紫色和粉色,深深浅浅的,从中医院的围墙外一直延伸到住院部大楼。宋琪琪住在走廊尽头的单人病房,她进去的时候正好碰见护士在分发口服药。宋琪琪更瘦了,病号服下面的右腿几乎肿成左边的两倍,护士拿着卷尺量了腿围和血压,用黑色签字笔记录在册子上以后就出去了。宋琪琪想直起身拿床头柜上的医用三角枕,那纤细而没有被输液管牵制住的左手撑在床铺上,略显吃力地够了半天还是没有碰到塑料膜的一角。“谢谢。”宋琪琪接过她递来的三角枕,垫在腰后,“小渊,你昨天去哪了?都快把你舅舅急疯了。”“没事。和同学出去了一趟,忘记和舅舅说了。”她看了看宋琪琪的右腿,“你还好吗?”“还好,这腿肿了很久,已经习惯了。你坐吧,要吃水果吗?他们拿了很多果篮来,都是进口的,你去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我一个人吃不完。”这间单人病房比省肿瘤医院的双人房宽敞许多,也有电视,栏杆旁边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住院部的花园一角。她洗了一串葡萄,放在果盘里。那串进口葡萄品相极好,密密匝匝的挤在一起,粒大饱满,像是珍珠垒成的宝塔,“你也吃点吧。”宋琪琪摆了摆手,靠在三角枕坐了几分钟,又让她帮着把床上半部分摇平,躺回到被子里,“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作业做完了吗?”“没有。我想问件事情。”她把果盘旁边的水滴擦干净,放在窗户旁边的桌面上,然后摘下一颗葡萄开始剥皮,“我舅舅以前,有没有去过江城?”宋琪琪想了一会儿,“去过。那时候你mama在那边念研究生,你外公外婆带着舅舅去学校里看过她。”她的手抖了抖,晶莹剔透的葡萄果rou立刻被指甲抠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凹陷,带着花香的丰沛汁水流得满手都是,几乎要顺着掌心淌到手腕上去。“那我的mama,她当时是...”宋琪琪耐心地等了很久,却没有听见她继续说话,不禁疑惑地抬头看她,“你问吧,我知道就会和你说。”“没什么。”她突然觉得,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青色的葡萄皮薄得像一层膜,但她依然低着头,极其仔细地把皮剥得干干净净,“今天我来找你的事情,你能不能别告诉我舅舅?”宋琪琪转过身,对她笑了笑,“好的。”罪孽从医院回来时还不到三点,她进了家门以后,竟意外地发现舅舅的皮鞋已经脱在玄关旁边了。那双做工考究的男士正装皮鞋一左一右随意地摆着,其中一只锃亮的鞋头甚至钻进了鞋柜下面。他甚少会这样随意,而且向来不喜欢一进家门就看到屋内乱糟糟的样子。想到这里,她蹲下身,把他的鞋子收拾整齐,重新放回门边。他这个时候回来,肯定是公司里有什么东西急用,才回家来取。她走进家里,客厅、餐厅、卧室...都没有他的身影。“不是只用输液三天吗?”她站在走廊里,突然被舅舅的声音吓了一跳\n\t\t', '\t')('\t\t分卷阅读42 (第2/2页)
,连忙回头看向身后半掩着门的书房。“前天输液的时候没看见你,小张说你在住院部查房。”她这才发现舅舅不是在和她讲话,她听见他说,“嗯,过来的路上顺便送了一个朋友。不是,普通朋友。”她原本打算走回卧室的脚步停了下来,放轻动作慢慢地向书房靠过去,侧着身子从房门缝隙中往里看。“消炎药一直在吃,左边刀口还没有愈合。”他背对门口,并没有发现她,依旧靠在台式机前的椅子里打电话,“已经是第四天了,不用住院,我自己会好好休息。昨天没来是因为家里有点事,我待会儿过来一趟。”她握着把手,站在门边一动不动。“有按压痛,走路的时候也会有。嗯,换过纱布。”他面前的显示器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体,在鼠标光标下滑时偶尔会出现几张表格,“昨晚是特殊情况,平时不会熬夜。不用办住院,我知道,我四点前到医院。”舅舅挂掉电话,从椅子里站起来。在看到她的瞬间,他的眼尾讶异地微微上扬,接着小幅度地快速皱了皱眉。“这么早就回家了。”他伸手关掉电脑屏幕,回头问她,“玩的怎么样?”她没说话,呆滞地盯着空气中的某一点。他走过来对她说,“我订了蛋糕,等会儿有人送过来。”熄灭的黑色显示屏倒映出她的脸,惨白麻木的表情,嘴角往下垂着,眼睛里一片浑浊。“为什么订蛋糕,是为了补偿我吗?”她别过头,不去看那面屏幕,“为什么要补偿我?是因为那天晚上你骗了我,还是因为,你要死了?”“什么?”“你为什么补偿我?”她一字一顿地重复着,“是因为你骗我送她去医院,还是因为你自己快要死了?”他沉默了一会儿,“你误会了。我没事,而且前天我的确送她去了医院。”“我听见了,是你自己去了肿瘤医院,我都听见了!”当他试图把她拉近身边的时候,她终于崩溃了,目眦欲裂地瞪着他,“你别碰我!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他把手掌贴在她颤抖不已的后背上,“我不是去肿瘤医院,我没事,不是肿瘤。”“你放开我!”她尖叫着,狠狠地甩掉他的手。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砰地炸开了,连带着四肢都变得麻痹起来,“你这个骗子!你放开!骗子!!别碰我!”“嘘,安静,安静。”他强行把她的双手箍住,牢牢地控制在怀里,“听我说,我真的没事,没有肿瘤。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看我的病例,根本不是肿瘤,所以你先冷静一下,好吗?”她不听,不停地用脚踢打他的小腿,直到再也没有力气挣扎的时候,她顺着他的手臂和胸膛之间的缝隙里瘫下去,几乎要跪倒在地板上。“没有肿瘤。”她气若游丝地问他,“如果没有肿瘤,为什么要开刀?”他扶住她的腰肢,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我之前动了一个小手术,那天晚上要过去输液,不是肿瘤医院,是市一医院,都在城北。”“什么手术?”“是什么手术?”见他不回答,她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衣襟,“你说话,既然不是肿瘤,那到底是什么手术?”“你别激动。”他从抽屉里翻出几张\n\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