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个世上什么最难管,那就是人,拿陵安县打比方,陵安县的所有领导干部加在一起,各怀鬼胎,各有各的小九九,就连现在,凌游都不敢说所有人都服自己,他们服的,不过就是凌游的身份和之前的手腕罢了。
而一个没有身份和权力的老百姓,能够将另一群老百姓归拢在一起,全听他一个人的指挥调度,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而这种能力,他要有个度,这属于擦边球,稍有不慎,就要看凌游想怎么给他定义这种行为了;而现在在凌游的心里,认为这个人是可以留在手里的,所以今天才给了他这么大的脸面。
随即,邹家辉立即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了几张被折叠起来的纸,摊开后双手捧着递了过去:“凌书记,这是之前您给我写的欠...啊,凭据,您收回去吧。”邹家辉想说欠条来着,可随即又赶忙改了口。
凌游拿过那几张欠条,然后放到了一旁:“好,那咱们的账,可就一笔勾销了。”
邹家辉闻言赶忙点头:“对,一笔勾销了,勾销了。”
凌游又和邹家辉随便聊了几句,见邹家辉并没有其他事,只是过来还欠条和对自己道歉的,于是也就没有再留对方的意思了,随即抬手看了看手表。
邹家辉是个老油条,按照吉山老百姓间说的话,就是老社会人,要是按照京城话说,就是个老炮儿。
这人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买卖营生,但祖产颇厚,家里仗着父辈留下的一些地皮和房产过的比一般老百姓好的多,平时交朋好友,比较讲义气,所以在察言观色上,也是很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