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昫睡了极好的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天光大亮。
陆浔起来有一阵子了,就坐在他旁边,对着小桌案翻奏折,偶尔提笔写几个字。
周昫精神养得足,脑子也跟着回来了,想起昨日自己没皮没脸的有些臊得慌,不过他心里的沉石放下了,看陆浔的眼神不再小心翼翼,倒多了几分老实巴交。
毕竟他还是戴罪之身,虽然死罪已免,但活罪能不能逃就不好说了。
陆浔作为执掌教罚的人,向来是个有原则的,训教过程中随意哄劝,会导致效果大打折扣。所以按照往常惯例,周昫必定是把错认清楚了,把打挨完,才有可能向他求到安慰。
但周昫这次太害怕了,紧绷的情绪几乎把他压垮,以至于生生打断了这场训教。
陆浔本也可以忽略他的哀求,硬逼着他把错认清楚了,但在遵守原则和保护他的情绪之间,陆浔还是选择了后者。
周昫知道那是师父对他的疼惜,不代表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藤条还没断呢。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