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 后者的成分居多。
实不相瞒, 由于我一度沉迷酒精, 练出了一点酒量, 酒精过敏症却一直没好,现在也确实难受。
脸颊滚烫, 全身的皮肤都有着针扎般的刺痛和瘙痒,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泡在热水里, 持续不断煮沸的虾子。
有很多东西在往脑袋里流窜, 也有很多东西从里面往外倒出,晕乎乎的。
我用手掌撑着脸, 不小心碰到了左腕上的绷带结。
结没打好, 绷带一下子蹭散了。
于是很多年没在旁人面前露出的手腕, 就这么直接见光了。
【夏油杰】。
暗红的颜色, 清秀的字迹。
从美梦到噩梦,从羽翼到阴影,这个名字牵牵绊绊, 从六岁开始就和我缠绕在一起。
抛下所有的偏见和偏爱, 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审视它,我也真心实意觉得它好看。
呐, 哪可能真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呢?
柳莲二当初是极其认真地帮我写的,他不知道写上去的颜料是没有办法擦除的,否则按照他的性格,绝对不会同意做这件事。
他是个优秀的人生导师,劝说过我很多次,不要做让自己没有退路的决定。
可惜我是夏油杰一手教出来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也是一条路走到黑的。
“教主大人,你也不用觉得太委屈,受害者不是你一个人。”我抬起手腕给他看,“这里还有一个。”
像一个笑话。
我恨夏油杰弑亲杀我,他恨我是非术师还几次愚弄他。
但在我们身上却留下了对方的名字,并且没有办法去除。
除非死亡。
“这个名字,是在07年,我生日那天早上写上去的。”
——从那天开始,恋人的名字,就变成了耻辱的印记。
我想将绷带系好,一只手却做不了这种事。
脚边的酒瓶被我踢倒了,滚出去很远才停下。
夏油杰和我隔了三米远,夜视力也不知道好不好,我不确定他是否看清了上面的字迹。
“你至少还有衣服挡着,别人看不到。”就是做某些事的时候麻烦了一点,毕竟没有向伴侣解释说明的合适理由,“而我在这样的苦夏里,都得绑着绷带。”
……我没有喝醉。
……完全没有喝醉。
酒是故意喝的,绷带也是故意蹭散的。 都是故意的。
夏油杰应该骂我一句神经病,才符合现在的气氛。
但他很冷静,语气平淡。
“你可以选择不绑。”
“不绑?”我自嘲地笑笑,“怎么敢不绑?被术师看到了,人家会怎么想。一只卑劣的猴子,也敢肖想尊贵的教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