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的打算是等他泡好了先离开,自己再起身换衣裳,现在他人杵在这里,她断无在他面前宽衣的可能。
风昭然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姜宛卿一时不敢有什么动作,以方才风昭然生气的模样,她有点担心下一瞬南疆军就会破门而入把她五花八绑。
殿下。院外传来宋延和宋晋夫向风昭然行礼的声音,宋延的声音微微颤抖,多谢殿下救了卿卿。
姜宛卿很想提醒舅舅,这纯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风昭然这会儿定然是一万个后悔来救她。
果然,风昭然没有说话。
姜宛卿则急速换上衣裳。
然后只听一名南疆军提醒风昭然:还请殿下及早更衣,您这几日不眠不休赶路,若是再感染风寒,只怕身体承受不住。
姜宛卿系衣带的手顿了一下,一不留神,衣带系错了。
所以风昭然方才吐血,是疲累所致?
她原想解了系带重新系,却是越急越解不开死结,干脆由它去,开门出来:殿下请去更衣吧。
风昭然没有看她,转身进入室内。
宋延和宋晋夫眼看姜宛卿无恙,先松了一大口气,然后开始一起教训姜宛卿竟然把他们两人支开,自己一人送死。
宋延气得不轻:你今日若真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有什么脸面去见你的母亲
姜宛卿招架不住,只能嘶了一声,舅舅有药吗?我这伤口疼。
那点伤口原本浅得很,但淋了雨,又泡了水,倒有几分红肿,看上去稍微能唬人了。
宋延与宋晋夫当即没功夫骂她了。
未未在旁边,仔细瞧着宋延给姜宛卿上药,那架势好像宋延一个手法不对,他就要上前代劳。
姜宛卿问未未:殿下可有受什么伤吗?
未未点头:姐姐没看见吗?
姜宛卿心头一紧:伤在哪里?
嘴唇啊。未未道,他的下嘴唇是不是破了个口子?
姜宛卿:
风昭然亲她的时候,她正气得脑门都能冒青烟,只想把上一世那个自责内疚了一辈子的自己劈成两半,完全没在意那个吻是什么感受。
她和风昭然的第一次亲吻不堪回首,脑子里只要略略触及便会想起她所有悲伤的开始,然后便会用力甩开,想都不愿多想。
但这一次,他紧扣在她腰间的手,扣住他下颔的指尖,温热的唇,柔软的舌尖仿佛活了一般,闯进她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