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夏天,林朦背着篓子往山后去的时候,通常会走一条下沉的小路,这条路是上次发大水冲出来的,虽然不是人修的,但却比人修的路要好走。
人们总是绕来绕去的,大家一起修路的时候,谁都想把路修得经过自己家的地,于是路总是扭来扭去的。路修完了,有人不满意,就白天扛着铁锹上山去改,有人不满意但是不好意思,就半夜扛着铁锹上山去改。
时间久了,原本的扭曲的路就变得更加扭曲,甚至不成样子,于是大家又开始走野路,修的路就渐渐地废弃了,重新被雨水冲下来的泥土覆盖,长了草了,又变回了野路,这样的路在山里还有三四条。
山里的教书先生曾用“自私”二字来评价山里人。山里人却不懂什么叫自私,他们认为教书先生识字多,就是一种自私,别人不会的你会,就是一种自私,自私的人说出的话自然是不能听的,因为他的话也是自私的。
林朦顺着路到达山后的时候,身子已经出了汗,她已然是个少女了,前面开始凸显,后面也是。汗水打湿后背和前胸,她只觉得有些痒,于是放下篓子,把手伸进衣服去抓。阿红曾说过,她这样是不知廉耻的,可她不明白,只是抓痒而已。她趁着四下没人,又把手伸进裤子去抓,从里面抓出一只蚂蚁来。
她的脸蛋儿微红,看着在手指上拼命爬的蚂蚁,嘴角露笑。有风吹过,当她弯下腰去将蚂蚁放到地上的时候,风从她短袖的衣领里吹进,她感到柔软,像是有一只手在摸她。她不知为什么,但感到舒服,于是干脆试着把手伸进衣领去摸,和瘙痒时蹭到不一样,她这时就是为了摸。
有一只蝉在枝头鸣叫,叫得很大声。她忽地抬头一看,发现了突出枝头上的蝉,于是变得羞涩起来,赶忙把手拿出来,在身上抹了抹,仿佛要擦去手上沾到的汗水和气味。她来不及整理松垮的衣领,匆忙背上篓子,继续往地里赶去,她不敢回头,不敢与蝉对视,她觉得蝉已经发现了她羞涩的举动。
她不知道刚才是为什么,她一边走,一边回忆刚才那种感觉。她从没想过她的身体是那样的软那样的舒服,她曾在清晨的时候,站在房顶上摸云,她不知道是云还是雾,但那种看上去很软的东西,实则轻飘飘的,没什么感觉。她刚才摸到的不一样,肉敦敦的,不仅软而且很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