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先生。”
陆田夫话音刚落,还没站起身来,只见三两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个带着帽子的大汉,一只手将老人从马扎上提了起来。老人疼得直叫,大汉道:“有人举报你宣传封建迷信,故意欺诈,还涉嫌参与斗殴,破坏市场秩序,跟我们走一趟吧。”大汉像是扔菜坛子一样,把老人扔给了几个同伴。
人群都围过来凑热闹,大汉挥手道:“散了吧,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人群吵闹着散开,只有陆田夫还站在原地,大汉正了正帽子,走到陆田夫身前,陆田夫下意识拉高了围脖,大汉拍了拍陆田夫的肩膀:“同志,知道羞耻就好,你还是能进步的,以后别信这些了,都是骗人的。”陆田夫点了点头。
大汉道:“我跟你讲,这个老头昨天来得晚,没位置了,还非要跟人家抢,结果跟两个老太太撕起来了,他还拿签筒子砸人家,把人家脑袋都砸破了,不过他也没落好,看见了吗,为什么一直闭着眼,眼珠上一个大血疙瘩,怕叫人家看见。就这样了,他还敢来摆摊儿,坐在那儿,每隔一会儿,就自言自语,假装有人似的,问人家在不在看,蒙中了就抄上了,蒙不中就继续等。”
“行了,我也不说你了,以后记着就行,按理说,你我们也要带回去教育的,对了,你没给他钱吧?”大汉刚说到一半,陆田夫摇了摇头,从人群中溜走了。出了集市,陆田夫看到了刚刚算命的老人,正被人拽着上一辆车,老人两手扒住车门,大喊道:“你们凭什么抓我,就因为我打人吗?我也是人,是人就要有个人的样子,他们抢了我的摊位,还不能还手吗?无为不是挨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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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排平房在土路两侧立着,住家中夹杂着商铺,霍天鸿和戚山一边走一边寻找着什么,左手边有一家小卖部,零零散散有几个人出入,右手边是一家修车行,凡是修车铺子好像从来不缺生意,不论大小总有事儿忙活。再往前走,有几家院落改的饭店,还没到吃饭的时间,老板正靠在门口的围墙边卖单儿,继续往前,有一个大招牌,告诉人前面五十米有一个大澡堂,不限时间的。
在澡堂子和饭店之间有一个很久的门头,两人在那里停住了脚步,戚山看着门头,念道:“禾尸诊所?好奇怪的名字啊,不是很吉利的样子。”霍天鸿道:“是利尿诊所。这牌子有些年头了。”戚山道:“这也太直白了吧。”霍天鸿道:“据说这家诊所的老板是靠治这方面的疾病起的家,有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