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男子不知何时醒了,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更衬得他毫无血色的脸苍白如纸,闭着眼时他就像是画中仙,带着点破碎的美。
这会睁开眼了,竟有种朗朗如日月入怀之感,他的双眸深邃,看着你的目光灼热又直白。
之前卫南熏曾说过裴聿衍是天上日,高不可攀。那是比喻前世的他,对她而言便是天是日月,但这一世她看清了,那个男人并非日月那样光明,他是阴湿之地的蛇,让人无法逃脱。
可眼前这个苍白病态的男子,却头次让她感觉到了温暖。
他好似清晨的日光,表面看着温和明亮,但只要抬头看过太阳的都知道,不论何时的它都光芒万丈,能将人灼烧殆尽,他所有的炙热全都遮蔽在了眼眸之下。
让人不敢在这双眼睛下鬼祟,坦露出最真实的自我。
卫南熏一出口就发觉自己又说错话了,她这是怎么回事,即便当初头次遇见裴聿衍,她也没有这般频频犯错啊。
她羞恼地将此都归罪到这个男人的身上,谁让他每次醒来都如此不合时宜,都要撞上她做些惹人遐想的动作。
她的双颊透着抹不自然的红,双手也尴尬地收了回去。
不自然地撇开眼道:“你,你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