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再来接他出宫时,管叔已经将周昫衣物上的痕迹查出来了。
“是蜀南的蛇疯草,碾碎了以文火熬上三日,再以熬过的浆水浸泡衣物,药性会通过皮肤渗入体内。那熬出的浆水初时无色有淡香,待汗湿后会显出棕褐斑点,与殿下衣物上的痕迹正好一致。”
“蛇疯草……”陆浔接过了管叔递上的草株,隔着帕子捻在手指间仔细看了看。
管叔接着道:“这草内服易致咯血,外用渗入肌肤则会放大情绪,如果发汗或是血流加快,药效更甚,能持续五六日之久。”
陆浔眸光暗了暗,难怪他觉得周昫这几日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大怒大悲,起落得太过夸张。
这草只是放大情绪,不直接致狂,情出有因,别人只会觉得是周昫冲动,又哪里会想到还有别的原因,倒是个很好的掩护手段。
“人查得怎么样了?”
“经手过殿下衣物的共有四人,其中一人便是中毒死的。”管叔略微顿了顿,言辞中又多了两分谨慎,“那人……是圣上的暗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