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昫是横着出来的。
他跪着都费劲,根本走不动路,被送回自己屋里时才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身后的热度退了一些,一层一层的痛感却涌得愈发明显。
他不敢让陆浔给他上药,又实在疼得不行,只好拿着药瓶自食其力。
可是他看不到身后的境况,有时下手没个轻重,都能疼到闷头咬牙忍半天的冷汗。
挨打的时候光顾着害怕和认错了,这会儿消停下来,一股委屈的凄凉感却油然而生。
这一个月来,周昫几乎天天被指着鼻子骂到狗血淋头,偏生他还得忍气吞声不能骂回去,更没法动手,已经很可怜了。
结果回到陆浔这儿,又挨了顿狠的。
即便他早就料到自己逃不过一顿责罚,也知道自己有错,但如今真挨了训教,还是委屈难过得不行。
这事要说起来,明明他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却连个安慰都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