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昫越想越觉得心酸,干脆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夜风起的时候,周围显得愈发空旷安静。
同福送了晚膳进来,见周昫在床上缩着没动静也不敢打扰他,只把东西放在床头的小几上。
周昫没什么力气,胡乱瞟了一眼根本不想动。
他这一个月都没怎么睡,一直精神高度紧绷,方才挨责时又嚎得心累缺氧,这会儿只觉得太阳穴一突一突地跳,满脑子疼得厉害,却怎么都睡不着。
外头连风声都没了,万籁俱寂,周昫只觉得哪哪都是冷清的,满屋的冷寂像是要把他吞没。
身后的伤碰不了水,他自然没有沐浴,也懒得更衣,就这么和衣躺着,汗发了又干,黏黏糊糊地团了一身,难受得很。
辛时刚过,门被推开了,来人脚步放得很轻,但周昫还是听出来了,立马闭了眼睛。